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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已闻讯赶来等候多时的几个红白喜事队中选定了一家具体承办。第二天早晨,一个简陋的灵堂就搭起在医院侧门口。

    国土局长死在小姐身上这耸人的新闻如一阵风刮遍了温岭的大街小巷。在两天的丧事期间,林小栋的灵堂出现了令人难堪的远热近冷现象:灵堂内人迹寥寥,冷冷清清,送花圈的还不及街上死了一个普通居民的多,看死的人更少了,来了几个也是瞻前顾后匆匆而去。请来接待吊唁的民乐队闲得不好意思,就在鼓上开了桌纸牌,搞起了小小的赌博。而一街之隔的对面来看热闹的人却如过江之鲫,从早到晚没断过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一些老太太老头子甚至还大骂“死得好”,边骂边往地上吐口水。

    追悼会也是异常冷清,总共才来了二三十个人,除杨松柏外职务最高者就数国土局副局长了。追悼词是由副局长读的,连“同志们”都算上还不上二百字。议程也只有区区几项,必有的“来宾讲话”“亲友讲话”“领导讲话”“亲属致谢”“献花”等等都省掉了,创造了温岭历史上最短追悼词c最短追悼会的记录。

    第三天的送葬仪式更是出人意外。平常被下岗职工和困难户居民争抢不休的花圈竟没人肯打,价格从一个十元翻了一倍还是无人问津,杨松柏只好请朋友开来一辆货车装了上去。过去那些一有丧事就托关系讲好话缠着家务长不放的腰鼓队c管乐队c民乐队也不知到哪去了,派几个人去请都没请来,最后还是杨松柏请一个退休后组织了一支红白喜事服务队的多年老同事出面做工作,并以高出一倍价钱的条件才请动了一支八个人的民乐队,可在路上却是无精打采的,敲一阵停一阵,还没人敢去催。更让杨松柏头疼的是那支抬灵柩的队。温岭这地方兴的还是土葬,在郊区划定的山头买一块地,抬灵柩c掩埋的工作就由卖地村民小组的人负责组织完成。前天去联系的人没好把死者的真实情况告诉他们,一到现场知道了内情就不干了,说抬这样的花心鬼会不走运的,嚷嚷着要回去。杨松柏和副局长几个好话说了一箩筐,直到松口把价钱和香烟数量翻了一番,才推推拉拉地绑柩上路。杨松柏估计他们在路上还会出名堂,就叫吴明多带了几条烟和二十个红包。果然,这只抬柩队抬着抬着就不肯走了,杨松柏马上让吴明递上一条烟,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才勉强抬到坟地。可放下灵柩他们又不肯掩埋,说怕沾着晦气。吴明赶紧拿出红包每人发了一个,总算让林小栋入土为安了。

    被林小栋的丧事搞得焦头烂额的杨松柏从坟山下来就赶到医院看望姜尚武。刚进病房,艾紫竹就反身把门关上,欣喜地告诉杨松柏:“尚武醒过来了”

    “是吗”杨松柏大喜过望,几步奔到姜尚武床边,轻声呼唤着尚武的名字。

    艾紫竹附在姜尚武耳边说:“尚武,大哥看你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姜尚武听见了,只见他的眼皮轻轻动了几下后慢慢睁开,终于看清了床边的杨松柏,两滴眼泪滚了出来,嘴角也努力地动了几下,但没有发出声音。

    杨松柏紧紧抓住姜尚武的手,只觉得喉头发哽:“尚武兄弟,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知道你睡了多少天吗”姜尚武缓缓摇了摇头。“六十多天了,你睡得这样安心啊”杨松柏苦笑着说。尚武的嘴又张了张,发出一种含混不清的声音,并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意。

    杨松柏高兴地对艾紫竹说:“尚武的神智很清醒,说话肯定是迟早的事。在这段时间内,他身边一定不能离人,我和兰芳轮着帮你照看一下,过几天让陈妍荷也来帮帮忙。如果他能开口说话,你一定要立即告诉我,在我来之前,除了你不能让他跟任何人说话,懂吗”

    艾紫竹说:“我懂,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心中的秘密”

    “对。还得告诉他,为了麻痹漆报国,他要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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