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琢磨和猜疑的对象长达几年之久,那么妻子在涅瓦大街开店的基尔萨诺夫,更是绝对逃脱不了这种厄运了。
于是那位曾用“干涸法”治过病的医生不时地去拜访他,向他表示敬意,劝告他要镇静,劝告他要小心。这一切都说得亲切得体,而且不论是用“干涸法”治病的医生或者有学问的要人,一般的确都是好心好意地对他,要人们也的确又有学问又善良,处处与人为善,时时为人着想,决不愿意损害谁,欺压谁。
说实在的,他们既没有损害基尔萨诺夫,也没有欺压他。
这件事对工场的影响是,工场还继续存在着,当然没有发展,而是尽量设法收缩,但是它毕竟还能维持下去,可见要人们的与人为善对工场的效果是好的,不是坏的,那的确是与人为善,甚至可以说,他们保护了工场,使它没有受到任何损害。
不过事业现在虽然无法扩充,还是可以安排得越来越好的。当然,在这方面也要小心谨慎,免得明显的成功又会引起怀疑。当然,停止扩充必定会大大阻碍内部的发展,因为在这些事情上,扩充外部的规模和增加内部的改进措施,是密不可分的两个方面。但是事业毕竟见到了成效,尽管比在别的条件下产生的成效要慢得多。
在第二家工场创办以后三四年,第一家工场创办以后七年左右,这个事业的情况怎么样呢有关这一点一位大约在此时期认识韦拉巴夫洛夫娜的姑娘在写给她的一位住在莫斯科的女朋友的信中都谈到了。
第18节
卡捷琳娜瓦西利耶夫娜波洛佳娃的信圣彼得堡,一八六○年八月十七日
亲爱的波莉娜:
不久以前我发现了一件新鲜事,我完全被它吸引住了,目前我自己正在十分热衷地干这件事,我想给你描写描写。我相信你也会对这件事感兴趣的。但主要的是,你自己也许有机会找到一件类似的事情去干。那可真是愉快啊,我的朋友。
我想给你描写的是一家缝纫工场,确切地说,是两家缝纫工场,这两家全是按照同一原则由一个妇女创办起来的,我两星期前才认识她,可已经跟她成了好朋友。现在我给她帮忙,条件就是她日后要帮我也创办一个同样的缝纫工场。这位太太叫韦拉巴夫洛夫娜基尔萨诺娃,还很年轻,人也好,性情开朗,跟我很合得来,就是说,她像你的地方,波莉娜,比像你那温顺的卡佳1的地方要少:她是一位泼辣活跃的女士。我偶然听说了她的工场他们只给我讲到一家工场没有任何人的介绍,也没有任何的借口,我便直接去见她,只说我对她的缝纫工场感兴趣,我们一见面就很谈得来,尤其因为我发现她丈夫基尔萨诺夫就是那个基尔萨诺夫医生,你记得吧,五年前他施予我那样大的恩惠。
1卡佳,卡捷琳娜的小名。
韦拉巴夫洛夫娜跟我谈了半个来小时,她看出我对这些事的确十分赞赏,便领我去看她自己的c由她亲自经管的那家工场另一家办在这家之前,由她一个好友负责,那也是一位很好的年轻太太,我把我这初次参观的印象讲给你听吧。我的印象是那么新奇,当时我就写进了日记本。我早已不记日记了,可是最近由于出现了特殊的情况过些时候我也许会告诉你的我又恢复记了。我很庆幸当时记下了这些印象,不然的话现在会忘掉许多的,那些事当时令我惊叹不已,而今天,才过了两个星期,却已经显得平平常常了。那本来也是不值得那么惊异的。可是这件事越平常,我也越热中,因为它太美妙了。那么,波莉娜,我就开始摘录我的日记,同时再补充一些后来才知道的细节。
照你的猜测,我看见的该是个什么缝纫工场呢我们在正门口停下车来,韦拉巴夫洛夫娜领我登上一座华丽的楼梯,你知道吧,就是那种经常有侍者站立在一旁的很气派的楼梯。我们走上三楼,韦拉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