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车——”杜若急迫地大喊,连身旁的裴咏竹都给吓了一跳。
“嫂子哎,嫂子——!”裴咏竹眼见得杜若连车子都没停稳便急急地跳下了车,不由得大惊失色。
杜若急急地跑下车子,踉跄着向前,连脚上的高跟鞋都差点脱落。她只是望着那个人影,急急地寻觅着,心中有无限的感情在延伸,在翻涌。
真的是他?
这些年来她都快忘记他了吧。那个有着小小虎牙的少年,站在阳光中。他为你采撷一只小小的蝴蝶。那蝶是光彩的影,照亮了她最先的人生。
有车子来来往往地从她的面前驶过。还有那四周熙攘的人群。绵绵密密的,好似罩着黑压压的光,看不透彻。
她急急地拨开那眼前的一切,追逐着那个熟悉的面容而去,可是当她站在那西餐厅门首的时候,那张熟悉的脸却又消失在了万般的方向
她四散地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那些个陌路行人是络绎不绝的急急匆匆。她站在那中间,拼命的寻觅与分辨着,看着,只想再看一眼那张熟悉的脸。他,是长高了?还是长胖了?生活如何?学习如何?她都想知道。那个曾经最紧密的亲人,他的存在,就像是自己的另一种人生的诠释。
身后,裴咏竹正唤着杜若的名字。杜若扭过头来,一脸迷惘的神情。
身旁,有印度侍者过来询问,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中文。杜若一句也未听进,只是一味地焦急张望。
那裴咏竹一贯的急性子倒是看不惯了,走过去,拉了杜若的手。
“嫂子,你看到了什么,怎么这样急急匆匆?”她扯了杜若的胳膊,有些气急。“你瞧这天色都晚了,保不准哥哥已经回去了,我们也早些回吧。”她说着,倒是忘记了去“品一阁”吃饭的事。
杜若回过头,看了眼前的裴咏竹,慢慢地,眼中现出一丝失落来。
是啊,她已是嫁过人的女子。纵然一直将那人当了弟弟看待,可是那人呢?他该还是会记得自己吧。到了彼此相见的时候,他们,又该是怎样一种局面?彼此,又该如何相对,情何以堪?
她的嘴角慢慢染上一抹苦笑,然后看了眼前的裴咏竹,只说出一句话来。
“我们走吧。这世上,也许再没有我该寻找的东西了。”
裴咏竹看着有些失魂的杜若,心知她是有事的。只是,却是想破了头也是猜不透她是为何这般。不禁摇了摇头,便跟上了杜若的步子。
她们回到大帅府已是晚上九点,这时候裴泽尘还没回来。杜若也乐得清静,便在房间里休息了。裴咏竹也离了大帅府,一时间,偌大的帅府中,竟是一片无以名状的死寂。
杜若一个人打开窗帘,看着外间不甚明亮的几点星光,竟是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梦中,又是那片一望无垠的绿意,点点的,弥漫了整个山头。她看到大片的鲜花开遍在这样寂静或者冗嚷的荒野,那些傲然而立的不知名的小花,开在整个绿油油的山头。迷幻的,像是一弯璀璨的梦。
有阳光带着柔和的温度慢慢地倾泻而下,像是撒白的茉 莉,带着温柔的香气,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