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偷偷碰一碰扶桑的衣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不知自己正像一个跟成年人耍心机的三岁小儿,心思被人一眼就能看到底。
扶桑也不理它,连目光也吝啬放在它身上。扶桑只是日日夜夜,望着那一泓清澈湖水,脸上的表情也是千年如一日地死寂。
偶尔有其他人来看望他。
来得最多最频繁的是一个蹦蹦跳跳的女孩子,穿着薄纱衣裙,笑声像一阵银铃。
“咦,哥哥,这条长虫哪里来的?”女孩子不怕生,一下跨坐到青儿身上,挠挠青儿的腹部,要它站立起来。青儿只好驼着她缓缓支起半个身子。
“好听话!”女孩子拍手笑道,“哥哥,你把它给我好不好?”
这句话可吓着了青儿。青儿无忧无虑活到这么大,还没想过要专属于某一个人。
或许扶桑是可以的,但是别人,万万不行。
青儿胆怯地将女孩子从身上抖落,夹起尾巴溜进湖里去了。
“啊呀!”女孩子从高处跌在地上,有些生气,“这长虫笨死了!”
笨死了的青儿躲在湖底吐泡泡,白天吐到黑夜,黑夜吐到白天。
它有点委屈,却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委屈。
但是青儿还是很想见到扶桑,就算扶桑从来没正眼看过自己。
如果青儿去过人间,就会知道人间还有一个词专门用来形容这时候的状况,叫做:“贱。”
贱贱的青儿,悄悄潜入更深的水底。
就看一眼。它鼓励自己,看一眼就回来。
扶桑一个人站在那里,似乎世间万物,再不能使他动心。
青儿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你不要生她的气。”扶桑忽然说,“她刚刚出生,不知道神灵和人c和妖有什么区别。她只是以为你能够陪她玩。”
青儿瞪大了黄澄澄的蛇目。
扶桑在和我说话?他在和我,说话?
青儿欢喜地在水底翻滚,搅乱一池湖水。
扶桑微不可查地皱眉。
青儿自己欢喜够了,在浑浊的水里吐吐舌头,回身去叼了一条刚才被水呛着的大鱼,讨好地衔到扶桑脚下。
扶桑侧头看它,青儿便把鱼又往扶桑那边拱了拱。
扶桑看懂了,叹气:“还以为你灵智已开,怎么还跟幼兽一般。”
青儿卷起尾巴,不解地打了几个圈。
扶桑又和我说话了,可是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怎么办,好着急。
“上来,”扶桑平举着一只手,示意道:“我帮你成妖。”
青儿犹犹豫豫,蛇头升出水面,轻轻在扶桑脸上一碰。
扶桑面无表情推开庞大的蛇头,拿袖子抹掉自己脸上的水。
好像做错了。
青儿羞愧地又要往下潜。
“别动。”扶桑无奈道。
巨蛇便僵硬地立住不动。
扶桑看它好笑,微微勾起唇角。他把手放在青蛇吻部,慢慢发出纯白色的光芒。
罡风顿起,吹得水波撞在湖岸,一人一蛇处于风暴中心,唯有扶桑衣袍与长发微微飞扬起来。
强劲灵流一下子灌入蛇体,需要千年万载才能修成的妖力在短短几息就成型,膨胀的力量几乎将青儿撕裂。
可是青儿不敢动。连眼睛也舍不得眨。
扶桑被微风吹着的样子,真好看呀。
“你真好看。”面前的蛇突然开口说。
它随即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似乎不知道这声音是如何发出来的。
扶桑收回手,风暴立即平息。
“好了,试试看,能不能化成人型?”扶桑说,“照着我的样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