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之后,目光从十多个内廷太监身上逐一扫过,然后说道,“我,嗯朕,受皇考遗命,要肩负起复兴家国之担,这些天往往夜不能寐,生怕有行差踏错,引来亡国杀身之祸你们先别跪,且听我,朕说完。这几天也尽力恶补各种知识,但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对时下的各种状况尚不能了如指掌,这就需要各位以后多用心,帮助朕查漏补缺。”
“奴臣遵旨。”
“各位都是侍奉过皇考甚至是皇祖的,在大内多年,应该明白规矩,朕就不再细说了。强调一点,既往不咎,从今往后你们除了公务,不得私交外臣,一经发现,定斩不饶。”
“谨遵圣谕。”
“都起来吧,卢掌印,你下去后差人将京师和皇城地形制成地图,不用太复杂,大概标注出大概方位c名称即可。另外,除伴伴外,其他人都下去办差吧。”
待众人跪安后,叶响对留下来的王安说道,“伴伴,这些天都没来得及召见皇亲国戚,是谁在管理?”
叶响这天都始终回避着朱由校以前熟络的人,怕一不小心路出马脚,尤其是在客印月c魏朝等人面前,他都不敢多说话。如今也算是大局已定,他就想先了解一下皇室的相关人员情况,做到心里有数。
“皇上,是宗人府,要不让驸马侯拱宸整理一份名单?”王安见叶响点头应诺,思考片刻后,建议道,“另外,皇上圣母及大行皇帝郭元妃的戚畹尚未封爵,您看”
宗人府为掌管皇家宗室事物的机构,负责掌管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册,记录c教育宗室子女信息c管理宗室内部诸事。官署在东长安街南,吏部衙门之北,现掌府事的是驸马都尉侯拱宸。侯拱宸是寿阳公主的驸马,她已于三十年前(1590)去世,是神庙的同胞妹妹,即朱由校的姑奶奶。
“封爵之事先不忙,皇祖梓宫如今尚在仁智殿,皇考c郭元妃c圣母的尊号还没议定,皇考陵寝选址也没落实一大堆事,还是待朕将诸事理顺后再说吧,你把这意思给他们传达一下,这些天也别着急觐见,让他们放宽心,朕心里有数的。”
圣母即为皇帝生母王才人,现附葬于朱常洛太子妃郭氏陵,在泰陵(弘治帝后陵墓)之后的长岭。
王安见叶响都有安排,就不再劝,便躬身称是。心里却是没底,不知道叶响此前说的私交外臣是不是暗指自己。他平时却对文臣比较亲近,众人皆知,看来以后得注意了。更何况,他也知道,文臣虽然表面上对自己恭敬友好,但那是因为自己常在御前之故,实质上他们从内心上是瞧不起自己这等身残之人的。
此时,门外传来争吵声,而且越来越大。叶响见自己才搬过来,下边人有些没规矩,想要借此立威,便起身到殿前的木影壁。
跟随而来的王安见是骆思恭在和王承恩争执不下,便有些怒意的问道,“怎么啦?吵什么吵,知道这是哪里吗?”
骆思恭见叶响出来,便立即双手奉上一张三指宽的字条,“皇上,这是锦衣卫从沈阳发回的战报。另外,臣估计辽东总兵贺世贤c副总兵尤世功的塘报估计要明天才能到。本想让王公公代为通传,可是他死活不干。”
王承恩站到骆思恭身前,阻止他,并强笑着向叶响解释道,“皇上,这都没什么了不起的,您过些天再看也不迟,今天是您登基的大好日子,且不可为这芝麻绿豆的小事坏了心情。”
骆思恭执掌的锦衣卫是军事组织,虽然年纪六旬开外,依旧孔武有力,他一把推开王承恩,训斥道,“军中无戏言,边关无小事。皇上既已登极,即为万民之主,当然应该了解边事,你这是要阻塞视听吗?”
叶响见纸条尚在骆思恭手里,可见王承恩也并不是要想隐瞒自己,还真是怕自己心情变坏而已,就没有怪罪。他也假装没有听懂他抬高锦衣卫c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