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公务或私事。如果每个法官都能凭一些借口要求他拨出时间接见,这位司法当局的头头可就忙坏了。因此,特殊和即刻的求见需要提交给一个有权势的中间人批准。如果他是你的对手,这就成了一个障碍,一道需要打通的大门。可是,如果是一个女人,她就会去找另一个女人,她会立即走进卧室,唤起女主人或贴身侍女的注意,特别是当女主人与这件事关系密切或感到十分紧要时更是如此。请大家把德埃斯帕尔侯爵夫人称作雌性权势吧,她是连一位大臣也不敢对她怠慢的。这个女人写一封散发着龙涎香味的短信,她的随身男仆将信送到大臣的随身男仆手中。大臣醒来时见到这封信,立刻就能阅读。
即使大臣正有公务,但想到要去拜访一位巴黎王后,一位圣日耳曼区有权有势的人物,一位公主c王太子夫人或国王宠爱的人,他也会感到十分高兴。七月革命时期唯一真正的内阁首相卡西米尔一佩里埃,就常常扔下手中的一切,到国王查理十世议会的一位前首席贵族那里去。
这个道理可以说明以下这段话具有多大效力。“夫人,卡缪索夫人有非常紧急的事求见,说夫人您是知道的”德埃斯帕尔夫人的贴身女仆认为女主人已经醒了,便向她这样通报说。
侯爵夫人高声吩咐立即带阿梅莉进来。法官的妻子先说出这样的话,侯爵夫人注意地倾听:
“侯爵夫人,我们为您报了仇,但我们自己却完蛋了”
“怎么回事,我的小美人”侯爵夫人回答,一边注视着站在半开房门前昏暗中的卡缪索夫人,“今天早上,您戴着这顶帽子,就像天仙一般。您在哪里找到这种式样的”
“夫人,您心肠真好可是您知道,卡缪索用那种方式审问吕西安德鲁邦普雷,使这个年轻人陷入了绝望,他在狱中吊死了”
“那德赛里奇夫人怎么样了”侯爵夫人高声说,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叫对方把一切经过再给她讲一遍。
“哎呀,人家认为她疯了”阿梅莉回答,“啊如果您能得到大臣阁下同意,请他立即派差役到司法大厦召来我的丈夫,大臣先生就会获悉很多奇怪的事情,他必定会告诉国王到那时,卡缪索的敌人就哑口无言了。”
“谁是卡缪索的敌人”侯爵夫人问。
“总检察长呗,现在又加上了德赛里奇先生”
“那好,亲爱的,”德埃斯帕尔夫人回答。她的那场要宣布丈夫禁治产的屈辱官司,就是由于德格朗维尔先生和德赛里奇先生作梗才打输了。“我来保护您。我不会忘记我的朋友,也不会忘记我的敌人。”
她拉了拉铃,叫人打开窗帘。阳光泻进室内。她要写字小桌,贴身侍女将它送过来。侯爵夫人急速写成一封短信。
“叫高达尔骑马把这封信送到掌玺大臣公署去。不用等答复。”她对贴身侍女说。
一贴身女仆急速走出房间。尽管有女主人的这一吩咐,她还是在门外站了几分钟。
“这么说,有很大的秘密吗”德埃斯帕尔夫人问,“跟我说说吧,亲爱的。克洛蒂尔德德格朗利厄有没有卷进案子里去”
“侯爵夫人可以从大臣阁下那边得悉一切情况。我丈夫什么也没有对我说,他只告诉我他的处境很危险。对我们来说,德赛里奇夫人这样发疯,还不如死了好。”
“可怜的女人”侯爵夫人说,“她不早就是个疯子吗”
上流社会的女人可以用一百种不同方式说同一句话,用以向细心洞察的人表明话题非常广泛。说话时,心灵完全进入话音和眼神,并在光线和空气中留下印记,这光线和空气便是眼睛和喉头工作的场所。通过“可怜的女人”这几个字的抑扬发音,侯爵夫人流露出报了仇雪了恨的快意和胜利的喜悦。啊她怎么不希望吕西安的这个保护人遭受大灾大难呢憎恨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