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玉雕是龙是凤,是虎还是蛇, 那就很普通了, 可它偏偏是龙与狼,这可就有意思了。
自古龙就有帝王之意, 而狼在这东都的意义也不一般, 单单是一声东都之狼就是指的那群由千年多前由开国皇帝临武帝率领着将整个九华大陆都搅得天翻地覆的虎狼之师。
如今临武帝飞升,当初他手下的各大将领也销声匿迹,不知是随之飞升而去c是已化作枯骨, 还是隐居哪儿去了。东都之狼不再, 但狼的名号却是仍存, 如今已是李皇室独有,而在李皇室中能同时拥有龙狼之像的唯有当今稳坐高堂的皇帝。
如此一来, 这玉雕是什么也便隐约能猜出来了。谢玄阳将眼前的玉雕从盒中取出,翻了个方向, 向它的底座看去。这龙狼玉雕的底座很干净,平整得毫无瑕疵,却是在光线下不见有莹莹的润光映出。
谢玄阳抬起另一手在那底座上摸了摸, 摸到略微的粗糙感,并不平滑的样子, 很显然没有被打磨过。
什么玉雕之底平整却不平滑?除了未成品外就只有被人一刀从完整的玉上切下来的玉雕块了。
“这不是完整的玉雕, 而是玉玺的上部分。”谢玄阳与几人说道, 他抚摸着玉质的龙身。这龙的雕刻极为精致,龙鳞栩栩如生令他触到一片细微的凹凸。
谢玄阳的指腹顺着龙尾划上,逆着龙鳞却像是顺着龙身的经脉来到张开的龙头, 一股细小的灼热从龙身中涌出,竟让他的指尖红了起来,突如其来的灼痛激得他猛地收回手。
清霄眼疾手快地握住谢玄阳收回的手,看着谢玄阳手指上那被灼出的红色觉得格外刺眼。他将谢玄阳的手拉到唇前,低下头去亲了亲。
“小心。”他道。
许是常年居住在覆雪的山上,清霄身上的温度总是不高,连他的唇都带着凉意,却是这股凉意将谢玄阳指剑灼痛给驱了出去。
“这龙气有些凶,想来是嗯?清霄?”谢玄阳话说道一半,指尖突然感到一阵湿润。他一看,竟是清霄在轻舐着替他降下那灼伤处残留的热度。
不知怎的,瞧着清霄那幅一本正经地伸出些许舌尖掠过他指尖的样子,谢玄阳竟觉得莫名的色气,微微张大了些眼,脸上渐渐浮现上红色。
他“唰”地一下将自己的手从清霄手中抽了回来,愣愣地道,“别c别闹。”
清霄垂眼看着谢玄阳那只藏进袖中的手,双眸中闪过一丝遗憾,快得在场之人谁都没看清。他道,“你伤了。”
谢玄阳红着脸说道,“我没事,你”
孤家寡人的几位简直没脸看这两人腻歪,可正所谓打扰人恋爱是要被驴踢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声互相推脱着,谁都不想上前打扰他们,最后还是柳无情败下阵来,硬着头皮干咳了几声,“嗯咳c咳,谢c谢前辈,不知你刚才说的龙气是怎么一回事?”
谢玄阳见有人问话,也赶忙平复下自己被清霄撩得浮动的心思,正了正表情,“你们应该听到我方才说过这是玉玺的一部分。”
几人闻言点头道是,虽然他们没见过那丢失的传国玉玺,但还是知道玉玺大概会是个什么样子的,这龙狼玉雕的大小的确刚刚好与玉玺上部吻合。
谢玄阳继续道,“龙气所在者为皇,玉玺又是皇帝的权章,代代传递,定然会沾满龙气。而这龙狼玉雕既然是玉玺的一部分,上若是没有龙气才属不正常。只不过这龙气有点过凶了。”
他顿了顿,微微攢眉看着玉雕,目光从那玉龙身上移落在其盘缠着的玉制凶狼上,霎时间思绪豁然开朗,松开了眉头。他喃喃地道,“原来如此。”
柳无情见状问道,“谢前辈这是想到了什么?”
谢玄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玉雕上的龙气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