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硬是拉着我又从窗户翻进了屋中。
好在,屋子里没有什么人,也很大,足以让我们藏身。
我和胡子躲在窗帘后面,看到安老板哼着歌向二楼走去。这时,胡子拉着我也向二楼摸去。
二楼的光线有些昏暗,卧室的大门微微开着一条缝隙,可以隐隐约约地听到安老板的歌声。我虽极其不情愿但也不敢出声,还是跟着胡子一点儿一点儿地摸到了卧室门外,向内窥去。
屋子里光线明亮,可以清楚地看到安老板正在戴塑料手套,屋里还有很多罐子。
还有,三个人。
第一眼看到那三个人时,我险些没有认出那是三个人,这句话可能有些难以理解,但确实如此。
如果不是偶尔的呻吟声和修长的四肢,我想我大概会把这三个人误认为是怪物吧。事实上说怪物也不夸张,那三人身上长满了溃烂的伤口,在光芒照射下闪闪发亮,如同布满了一个又一个的水疱一般,让人看后直反胃。
最不可思议的是,我看到了小段。
他的情况是三个人中最轻微的了,好歹脸上还是干干净净的,只是目光呆滞。他和其他两人一样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安老板。此时安老板已戴好手套,随手拿了一个塑料桶接近了小段。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差一点儿吐在胡子身上。
安老板把塑料桶拿到床边,自己也坐在床边,然后把塑料桶放在两腿中间,伸手把小段的右腿抱在了怀里,然后轻轻地用手挤压着,小段腿上的伤口便渗出了许多浓稠的绿色汁液,一点儿一点儿地流进了塑料桶里。有些汁液在未落进桶里之前,便风化成粉末,随风而去。
挤了一会儿之后,安老板又来到另外一个比小段严重许多的人身旁,依旧是抓过一条腿。
那条腿已完全化脓了,就像一条透明的大象鼻子,软塌塌的。安老板挤了一下,没有什么东西流出来,突然狠狠敲了一下那个人的膝关节,那条腿竟然应声而断,整个落进了桶里,片刻后化成了一堆绿色粉末
安老板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桶里的粉末装满后,才摘下了手套。
不可思议的是,整个过程那些人竟都没有喊一声痛,包括那个被敲断腿的人,好像他们已经无知无觉了,只是我和胡子已看得浑身发抖。除了恶心之外,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像一块巨石横亘在喉咙,忍不住拼命地打冷战。
直到安老板心满意足地离开后,我和胡子还躲在走廊里,一直瑟瑟发抖。
这时胡子说的一句话,终于让我吐了。
胡子说:“知道吗臭豆腐的秘密配方就是那绿色粉末。”
06
小段冷冰冰地看着我们,近距离观察我才发现,他的小半张脸已变成绿色了,像戴了面具。其他两个人见我们走进房间都无动于衷。我和胡子小心翼翼地走近小段。
我压抑着内心强烈的恐惧,对小段说:“小段,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段微微转了转脑袋,说:“你们来做什么”
我和胡子对视了一眼,胡子说:“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吧。趁安老板不在我们带你们走,咱们直接去警察局”
没想到,小段竟摇了摇头:“我不走,他们也不会走的。我们是自愿来的”
“自愿”我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你自愿来这个鬼地方,被安老板害成这个样子”
小段的眼睛猛地射出一道凶光,瞪着我和胡子说:“不是他害我的,而是你们害我的你c胡子,还有庄林林c我的父母,所有曾经认识我的人害我的就是因为你们所有人都把我忘记了,我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如果你们还记得我,哪怕一个人还记得我,我也不会得这种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