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厅的服务员们都趴在玻璃窗上看,我被抽走的意识才一点一点回来。
我听见他们说:“刚才那辆车快得像一个黑影。司机逃跑了。”
“他哪能逃得掉,小区门口那么多摄像头。”
“那个女孩呢被车带走了吗”
“没有,她在那边,哇,至少甩出了百米。”
“那她肯定活不成了。”
“我们几个快去打120。”
我的四肢好像渐渐恢复了意识,可以移动了,我发了疯一样连滚带爬地向门口移动,身后有人喊:“小姐,您的东西忘了”
那些嘈杂的声音响在身后,我拖着发麻的双腿,踉踉跄跄地跑下楼梯,心里装着巨大的恐惧,飞奔向那个娇小的身体,而我的身体仿佛只剩下一个跳的越来越响,越来越强烈的心脏,它好像要爆炸,要离开我的身体,我从来没有被如此铺天盖地的恐惧笼罩过。
咖啡厅里有些胆大的男服务员也一起过来,在几米开外的位置站着,我跪在面目全非,满地鲜血的宋典旁边,她的长裙已经看不出来是白色,她的右腿瘪瘪的,腰腹凹下去一块,我在那凹下去的部位竟然看得到红色的c恐怖的车辙印,她的周身被血泊包围,我不敢碰她,我吓坏了,天旋地转,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晕过去。
我跪着转身,将手机哆哆嗦嗦地递给他们,请求他们帮我拨一个电话,我的脑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用手机了。
熟悉的声音在手机扬声器中响起,我已经泣不成声:“松涵,快,宋典出事了。”
电话挂断后没多长时间,松涵就出现了,他的眼睛里有同样的惊惧,我已经支不起身子站起来,只是跪着,泪流满面,嘴里只剩下对不起,他始终没有看我一眼,他也跪在宋典旁边,缓缓抱起她已经变形的身子,艰难地站起来,向前走去,120叫嚣着,及时赶来。
我看见好多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将宋典抬了进去,我甚至还看到其中两个看了一眼宋典的身体之后,面面相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着松涵说了一句什么。松涵对着他们大吼一声:“你们他妈胡说我要送她去医院,快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他那么生气,第一次听见他吐脏字,他也坐了上去,救护车门关上,继续叫嚣着以最快的速度离去。
而我还是没有办法站起来,直到叶阁出现,他一脸慌张地问出了什么事,拍打着我的脸,企图把我从巨大的恐惧中叫醒,却无济于事,他于是抱起软成一滩泥的我,放进了他的车里。
c我是凶手
当我再到医院的时候,松涵静静地立在盖上了白布的宋典的尸体旁,身影沧桑孑然。
我缓缓走近他,他在看见我的一刹那,眼神里泛着血光,将我推出了门外,仿佛怕我的存在玷污了宋典的遗体。
他关上了门,将我推在门外的墙上,我听见自己背后的骨骼和生硬的墙壁撞击的闷响,他狠狠地掐着我的肩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声音低沉狠厉:“说,为什么要害她”
我皱着眉,摇着头,眼神中有无限的伤痛,泪水决堤,遍布脸庞。
“原来你的礼物就是害死宋典,现在的你,解脱了吗”
“不,不是的,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我的声音因为害怕,难过已经变得扭曲陌生,沙哑可恶。
“是你杀了她,你就是凶手”他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杀伤力,手指已经掐入了我的身体。我的脑子竟然又出现了空白,四肢僵硬,眼神涣散,整个人都是空洞的。
我的眼前又出现昨天晚上宋典白裙飘飘带着明媚的笑走向我的情景,她的脸上满是待嫁的喜悦我开始相信,是我害了宋典,如果我不找她出来,不对她招手,如果我当年没有上松涵父亲的车,没有住在九溪半岛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