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宛如轻捻裙摆,准备跨过门槛的时候,却听得二皇子在其身后爽朗一笑:“听闻凌三小姐,以未出阁小姐身份,掌理部分中馈,我还以为是虚言,却不想,凌三小姐当真有这样的冷静自持。”
宛如平静的站在描金牡丹檀木门扉前,没有扭身,甚至连句话也没有。
宛如不张口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跟女儿家自身谈婚论嫁的道理;也不说,皇上已经做主,将五小姐凌宛伊赐给二皇子的事;更不说,二皇子此番作态犹如调戏她堂堂侯府嫡出小姐,只这么冷漠以对。
便是二皇子自认长袖善舞,巧舌如簧,面对这样的宛如,也别无他法,看着宛如随时准备走人的姿态,二皇子强牵起笑意,看了眼身边的四皇子萧子诚。
“就算凌三小姐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就这么冷落了四弟吧?四弟可是专门抽出空来,替太子跑这趟腿的,专门来探落水的小姐的。”
二皇子以四皇子做借口,却也不愿意四皇子占得半分好处,因而一早就将四皇子是受太子所托的事情说了出来,更将四皇子的来意,与凌宛如分开来说。
四皇子平静的说道:“太子给凌三小姐的礼单,已经给了三小姐身边的沉香。”
二皇子萧子云不悦的扫了一眼四皇子,语含深意的说道:“四弟莫不是弄错了?凌三小姐好像是没有落水的。”
皇上赏赐了永乐侯府的嫡出小姐,二皇子与四皇子皆是知晓的,赏赐是给了落水的小姐的,同是嫡出,一个落水,一个未落,便是其中的差别,若是四皇子承认,是要给了宛如的,便说明,宛如是皇上要赏赐的人,自然也是要入宫的人。
二皇子一句话,等于将宛如架在火上烤。
宛如终是扭身,神情淡漠的看向二皇子,二皇子此言深意:若是她收了这份礼,就等于承认,她才是皇上看中的那个;若是不收,那就要接受二皇子的提议,成为二皇子的人。
宛如倒是佩服二皇子这般应变能力,轻轻松松的,利用四皇子,就将自己的威胁说了出来,却又好像,威胁她的,是四皇子,而二皇子,倒是那个英雄救美的了。
宛如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很清浅的笑意,莞尔对四皇子说道:“劳烦四皇子跑这一趟了,太子殿下的病可好一些了?”
这是宛如进入正厅后,第一次面带笑意,但显然,这笑意不是冲着二皇子的,也不是冲着四皇子的,而是为了太子。
四皇子沉静言道:“自忠国公府那次后,便再也没有发过病,只如今冬日里,容易受寒,父皇,母后也多有担忧,因而太子殿下不方便亲自来探望,不过”
四皇子看了一眼另一侧的二皇子,含笑说道:“先前凌三小姐在忠国公府冷静无双,有条不紊的给太子服药,免了太子受病痛煎熬,太子殿下送来礼单,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一句话,变换了来意,同样是这份礼单,但探病与还礼馈赠,意义却是不同。
二皇子勾起一边唇角,端着茶盏,笑看四皇子道:“四弟方才不是说,为了探病而来吗?既是探病,所为的,应该不是凌三小姐吧?”
四皇子笑意不减,看向二皇子说道:“二哥方才不也说,是为了探病而来吗?”
二皇子唇角微弯,眼含深意的在四皇子的身上一扫道:“没想到,父皇口中,最是笨嘴拙腮,不喜言语的四弟,竟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不怪二皇子这般气恼,他方才用镇国公府落水小姐一事,逼迫宛如,原以为宛如别无他法,自会归顺于他,却不想,竟凭空冒出宛如救治太子的事情来,再有太子这一回礼,宛如与太子之间,可比他亲厚的多了。
再者,宛如此意,分明就是在说,就算是寻找庇佑,不肯入宫,也会是寻了太子,而不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