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的话,让牧氏与凌婉婷都沉静了下来,两人一时坐着吃茶,没有说话。
纵然她们总是乐呵呵的,好像事情很好解决的样子,可事实上,那个一心要让宛如入宫的人,是个特别的存在,便是她们这番动作,都要小心翼翼的
前头的路,到底有多艰难,到底能不能成功,皆是未知之数
宛如从一旁的缠丝玛瑙碟子里拿了颗小金橘,塞到牧氏手心里,说道:“舅母趁着这会儿功夫歇息一二吧,折腾了大半日了。”
“大姐姐就算了,喉咙还不舒服着,就别用这些燥热的了,回去多吃些冰糖雪梨才好。”宛如岔开话题说着。
牧氏见宛如这般懂事,自是欣慰,用了轻松的口吻说道:“等会儿宴席散了,咱们好好玩闹一会儿子,你不知道,你外祖母最是爱打叶子牌的,还不许人赢的,今个儿趁着你在,我可得好好的赢太夫人些银子才成。”
宛如自是应下,又与凌婉婷说了几句,却是小忠国公景铭瑄遣人来接她,宛如这才清净了下来。
“童妈妈,给我备些水吧,我想要沐浴一番。”宛如进了梨落院暖阁,若有所思的说道。
童妈妈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宛如喜洁的缘故,转眼就从大厨房提了水来,宛如不肯让旁人来服侍,自己跟着童妈妈忙前忙后的,弄了一身的水,却是半点幻象也没看到
宛如终是无奈的泡进水中,索性抛开不去想了,最差能如何呢?最差也不过就是入宫选秀罢了。
便是原本的凌宛如,都能在宫中做了宛妃,荣宠不衰,她还能更差了么?只要不被人利用也就是了。
如此一想,凌宛如倒是释然了,放下心来,在镇国公府安心的住了一日。
却说永乐侯府这边,却是没有那般安乐的。
皇上的赏赐一到,永乐侯搀扶着老夫人林氏,携了第一次接旨的罗氏,设了香案,在正厅里跪了一地。
小太监还有些奇怪呢,这往宫外传旨,这么快设了香案接旨的,这可是头一家,倒好像是一早就知道皇上会有赏赐一般。
小太监收回思绪,笑呵呵的问道:“这赏赐是皇上给了府里的嫡出小姐的,府里的小姐落了水,皇上心里惦念着,特意赏了些药材过来,劳烦永乐侯帮着接下旨意吧?”
小太监不过说了三句话,永乐侯与老夫人林氏心思却是绕了几绕,原说是给了嫡出小姐的,永乐侯便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皇上是当真瞧上宛如丫头了。
可这小太监又说,是要给了落水的小姐的,偏偏宛如根本没落水,如今好好的在镇国公府歇着呢
永乐侯有些压不住,便追问道:“公公是不是传错了旨意?这皇上没有说,到底是给了谁的么?是府里的二小姐,还是三小姐?”
小太监原就听说,皇上是最不喜欢永乐侯的,因而尖着嗓子,没什么好气的说道:“侯爷这话是何意?府里要参加选秀的嫡女,今日落水的小姐,难道还有两三个不成?咱家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侯爷竟是还听不懂?”
小太监本是心虚,自己没有问个清楚明白,却又不愿意担了这么大的干系,因而虚张声势,刻意提高了音量。
一句话,将永乐侯弄得好生没脸,罗氏原也以为,这些赏赐是要给了宛如的,可将这小太监的话细细思量一番,竟是给了她的女儿凌宛梦的。
罗氏正气恼着,凌宛梦好端端的出门,竟是与五小姐凌宛伊闹了起来,没有得到半分好处不说,竟是还落水回来了。
却不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不,皇上的赏赐就来了吗?
罗氏顾不得规矩,站起身来,就塞了个荷包给那小太监,谄媚的奉承道:“公公别见怪,我家侯爷这是高兴的糊涂了。”
小太监凭白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