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与夏雨很快就回转了,即便她们是老夫人跟前的大丫鬟,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不过一人一个小包袱罢了。
才进了秋雨榭,就奔着东厢房而去,却发现,东厢房竟是上了锁的,只干看着,却是进不去,沉香守在正房门口,只当着没瞧见的模样。
春香与夏雨忌讳着沉香是忠国公府来的,倒也没想着第一时间去寻了她,只去了东边耳房找史嬷嬷。
史嬷嬷正在耳房与管着库房的童妈妈说话,就见春香与夏雨冲了进来:”史嬷嬷,东厢房的钥匙呢?”
史嬷嬷看了一眼童妈妈,童妈妈便站起身来,满脸笑意的问道:”这两位就是春香与夏雨姑娘吧,请随老奴来,你们的房间在老奴的隔壁。”
春香与夏雨皱眉看着童妈妈,就见童妈妈穿着一件不打眼的紫红色褙子,牙色罗裙,虽收拾的齐整,但瞧着就有些寒酸,因而问道:”这位妈妈是?”
”哦,倒是忘了说了,老奴是在后罩房看着库房的,两位姑娘喊我一声童妈妈也就是了。”
童妈妈说着,就要领着春香与夏雨往外走,春香一瞧,这方向就是奔着后头的后罩房去的,如何能依,站在那里冷声喊道:”这位童妈妈,我们可是要住在东厢房的,什么住在妈妈隔壁?”
童妈妈面上的笑容不变,依旧笑呵呵的说道:”两位姑娘说笑了,老奴年纪虽不小了,但还是耳聪目明的,三小姐吩咐,给两位姑娘腾出一间后罩房来,已经收拾妥当了呢。”
”后罩房?谁要去住后罩房,我们原在老夫人的永环院时,也是住在厢房里头的,你们这是故意磨搓我们是不是?”夏雨挑着眉毛,单手叉腰,就要开骂,在永乐侯府,还没哪个婆子,敢在她们跟前甩脸子的,便是史嬷嬷不也给她们几分好脸色吗?
童妈妈脸色不愉,终是落了笑容,一板一眼的说道:”若是两位姑娘觉得不妥当,那就等着三小姐醒来再问问吧。”
童妈妈说完,扭身甩着帕子走了,理都不理春香与夏雨。
史嬷嬷在后头早已经关了门,也是要午睡了,就那么将春香与夏雨冷在廊子下头。
夏雨左右环顾了一圈,见没有午睡的人,还是各忙各的,根本就不把她们两个当回事,当即便低声与春香道:”我瞧着,这是三小姐给咱们两个下马威呢,若是咱们两个这会儿认了怂,以后在这秋雨榭,怕是都要抬不起头来了。”
春香深以为然,到底是一步步爬成老夫人跟前的大丫鬟的,对于这样的事情,那是深喑其道的,便对视了一眼。
夏雨率先开腔,嚎道:”哎呦喂,你们这些个小贱蹄子们,老的倚老卖老,小的不长眼,三小姐才回了府,你们竟然这么不把三小姐看在眼里,三小姐的吩咐,你们阳奉阴违,看我不把你们这些个老货和贱蹄子,全都告到老夫人那儿去,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秋雨榭的众人,像是聋了一样,依旧各干各的,却是沉香走了过来,神色凌厉的在两人面上转了一圈,说道:”两位姐姐,三小姐已经睡下了,三小姐这人有个毛病,若是谁吵了她安眠,那是势必要发脾气的。”
”别怪我没有提醒两位姐姐,在忠国公府的时候,一个小丫头因着扰了三小姐安眠,直接就被发落出去了,两位姐姐想来不想要落得那般下场吧?”
春香与夏雨怎么会听了沉香的话,讥讽道:”这里是永乐侯府,却不是忠国公府,沉香妹妹那些个规矩体统的,在永乐侯府却是不好使的。”
春香说完,见众人没有个怕劲儿,一赌气,就将包袱塞给了夏雨,说道:”你们等着,我这就将你们全都告到老夫人那儿去,我和夏雨好歹也是老夫人跟前伺候的大丫鬟,没得让你们欺辱了,欺辱了我们,就是欺辱了老夫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