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应景!”
白晔看了他一眼,未作回应,直起腰转身走到床榻边,翻身上了床。
苏行之撂下画笔,并未立马将画卷起,而是用砚台压住其一角,待墨迹干了再收起来。
虽画得是自己的丑态,但他心中欢喜,又看了几眼,才提上油灯回到床前,此时白晔正闭着双眼侧躺着。
苏行之将油灯放在床头,悄悄在他身旁躺下,忽得想起了什么,犹豫片刻后,转过身面对着白晔,轻声问道:“你方才去见谁了?”
“莫老道。”白晔缓缓道。
“莫老道?”苏行之一愣,“可是上次一直追随我们的那位道士?”
“正是。”
一听是那位难缠的道士,苏行之皱了皱眉,仔细看了看白晔,见他似乎并未受伤,这才放下心来,嘟囔道:“他可是要来把你降了?”
“嗯。”
“他为何定要降你,你是否做了伤天害理之事?”
“并不,”白晔顿了顿,继续道:“我一心修行,从未惹事,是他正道不走,偏走邪路,到处猎妖收集妖丹,用妖丹炼制丹药,炼成后可令他法力大增,无人能敌。”
苏行之听后,静默了许久,这人恶毒起来,当真是比妖魔鬼怪还要可怕。
白晔见他不作声,便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说道:“你放心,我妖力已恢复得差不多,他对我不构成威胁。”
“嗯。”苏行之点点头,继而又有些气愤:“这种人活该一辈子在青楼做龟公!”
白晔一愣,随即无声笑了笑:“睡吧。”
“好!”苏行之闭上眼睛,折腾了一宿,是有些乏了,很快他便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苏行之迷迷糊糊醒来,在榻上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身旁空荡荡的,白晔已不知去向。
“你醒了。”白晔清冷淡然的声音传来。
听到白晔的声音,苏行之松了口气,边揉眼边打着哈欠,慢悠悠地坐起身,问道:“什么时辰了?”
“巳时,日上三竿了,你可真能睡。”
话一多,苏行之便觉着声音有些不对头,于是寻着声音望去,只见白晔背对着他,负手立于窗前,模样又回到了十二三岁少年的样子。
“你怎得又变小了?”
白晔转过身,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说道:“谁会相信一个少年一夜间就长大了?况且昨日还在街上救了个人,引起不少人注意,这忽然变大定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也对,”苏行之顿了顿:“还是你想得周到!”
“起来吧,总不能一天到晚待在屋里。”
“嗯,这就起来,昨日没能喝到荷花酒,今日定不能错过!”苏行之振振有词。
白晔瞅了他一眼,腹诽,果真是个酒鬼。
待苏行之简单洗漱完,正欲出门,门外便传来了葛炎的声音。
“苏兄,可起来了?”
“起了,正准备找你去呢!”苏行之边说边走到门前,想了想,从衣袖中取出一块白纱,转身来到白晔身旁。
“用这个把脸蒙上。”
白晔皱了皱眉,不知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苏行之见状,脸色微红,小声道:“这个我已经洗过,放心,很干净。”
白晔自然知道他说得是何意,可他为何要把脸蒙起来?
苏行之见他不回答,便当他默认了,用白纱蒙住了他下半张脸,在他脑后系了个结,满意道:“你这脸太招人,他们看你我心烦。”
说完,拉上白晔的手,一起出了门。
“葛兄,久等了,咱们下楼吃点东西,随后去荷记酒铺!”苏行之对葛炎笑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