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楚长歌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了一般,她蜷缩在被中,窒息感随即而来,但是她并没有让自己透口气好过一些,而是将自己蜷的更深。
直到被子被掀开,冷意钻进被中,温湿的帕子一遍一遍的擦拭着她的脸,她起身接过帕子,看着她眼前的男人,眠。
“吃点东西吧。”眠如玉一般温润的声音传进了楚长歌的耳朵。
看着他嘴角的笑淡而随意,楚长歌脸色苍白,下床后发现桌上摆放了不少饭菜。
眠见她没有什么胃口,便将她扶到桌前,微微道,“你似乎还是没有明白,有些人只是选择自己要走的路!”
听闻,楚长歌才拿起筷子的手变得僵硬,每个人的确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但是让她最不明白的人是他,这一番话到底是安慰她还是另有它意?
原本眠觉得自己应该保持沉默,继续做别人口中的残废王爷。但是见她为了漠尘伤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情感在泛滥。
楚长歌艰难的挤出笑容,可口的饭菜到了口中也如同嚼蜡。
眠很担心她,这一连几日先是失去了宣夫人,又是白落,如今连可信任的漠尘也走了,对她的打击不一般。
眠监督她将手里的饭菜都吃光,又给她盛了一碗汤,汤匙送到了她的嘴边,却发现她一直都在盯着自己。
“怎么了?”他不明白的问了一句。
楚长歌眼底露出不明其意的杀意,语气却十分冷淡,“王爷有一天会离开吗?”
眠放下汤碗,抚摸着她的脸颊,冰凉的触感,好似她就是一座冰雕,无法融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似乎喜欢把我想得太复杂。”
他微微一笑,将这件事一笑而过,楚长歌看不透他,却深陷在他的笑容里,还未回神就被他拉进了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她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明天我送我娘亲回楚府,顺便看看我大哥。”
“嗯,我陪你去。”
……
楚长歌带着宁夫人回到了楚府,担心康元晟图谋不轨,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楚府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康元晟就算是再有本事也没办法对东国将军府动手。
只是楚长歌没想到楚府与以前也不一样了,满目的白素,下人们行色匆匆似乎在害怕什么。
楚长歌扶着宁夫人在灵堂找到了楚若祁,他不再是意气风发的将军,而今的他胡子拉碴,发丝散乱,终日只知道借酒消愁。
楚长歌想上前阻止楚若祁,却被眠拉住,两人对着陆宣娘的棺木上了香,一阵感慨从楚长歌心中涌现。
对于陆宣娘的死,她也自责和伤心,但是她知道如果人永远沉浸在痛苦之中,终有一日会被敌人打败,而那个时候自己连举剑的力气也没有。
楚长歌不愿意做这样的人,她宁愿把对陆宣娘的伤心放在心底,也不会让敌人看出她的心思。
眠的心与楚长歌无异,对陆宣娘的死,他也很自责,当初他从陆家寨救出陆宣娘的时候,她已经被告知活不长,一直是仇恨支撑着她,而今也算是解脱了。
眠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楚若祁,缓缓上前,轻声道,“楚将军,既然我们来,不妨让我和长歌陪你喝一杯?”
楚长歌知道眠是想帮她,立即喊人布上酒菜。第一杯酒是眠和楚长歌两人一起敬楚若祁的,只是楚若祁显得无动于衷。
第二杯敬酒依旧如此,楚长歌看着颓废的楚若祁,而宁夫人站在灵堂前悄悄落泪,她手中的酒杯握紧突然起身砸在灵堂的牌位上。
楚若祁双眼愤怒瞪着楚长歌,立即扶起被打倒的牌位,小心翼翼擦拭着。
楚长歌想要去抢牌位,大声道,“你以为你守着空棺材,天天这样,陆宣娘就会复活吗?你看看外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