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昂首不动,片时才动了动双足,显然犹豫不决,又似乎有些明白。它缓缓地靠近李玄,竟真的将身子伏低下去。
卫影见状大喜,与酒和尚对望一眼,轻声对李玄道:“你先上去,我们才有机会上去。”
李玄知其心思,若三人齐齐跃上鸟背,或会惊着飞翼鹏鸟,便伸手抚了抚飞翼鹏鸟的羽毛,喃喃道:“如此就委屈你了。”言毕,纵身轻轻跃上。酒和尚与卫影见李玄跃上后,飞翼鹏鸟并无反抗之意,心下暗喜,便紧随其后,先后跃上了飞翼鹏鸟。
飞翼鹏鸟载着三人,恍若无物,仍一动不动。
李玄在前,搂紧飞翼鹏鸟颈项,轻轻拍了拍它的羽毛,附在耳畔道:“能否载我们飞上山去?”飞翼鹏鸟如闻神语,咕嘎咕嘎低鸣几声,而后缓缓将双翼展开,先是在高低起伏的山石间奔跑几圈,随着奔行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才猛地扇动双翼,呼呼升腾起来。李玄三人见飞翼鹏鸟越飞越高,渐渐地,脚下红石谷变成一片砂砾,几里外的连绵杂树亦变得低矮如草。同时,耳畔风声呼呼大作,如棉白云擦身而过,阳光似乎变得不再遥远,伸手可及,突然间,一切变得神奇起来。
朦胧模糊的冰火山越来越清晰。坚硬如铁的岩石和遒劲昂扬的劲松,盘曲如铁的藤萝与笔直刀削的崖壁,已出现在眼前飞翼鹏鸟识得上山路,不等李玄指挥,已稳稳的落在一处断崖石桥前。它轻轻一抖,李玄三人便如滑落的羽毛般飘飘然从其后背滑下。飞翼鹏鸟低鸣几声,在李玄身畔摩擦几下,亲昵的犹如恋人重逢,更似难舍母亲的游子,在原地圈转几次,咕嘎咕嘎低鸣几声,才飞身离去。
卫影与酒和尚看着飞翼鹏鸟庞大的身躯消失在迷雾中,对望一眼,惊地难以合拢嘴巴。
李玄望着飞翼鹏鸟离去,心下暗道:“我自斗杀鸡冠巨蟒以来,所遇的神物中,除了龙鳞鱼,也就是这飞翼鹏鸟了奇怪,若说龙鳞鱼赐我解毒宝珠助我打败风行雨,或是因为我曾救过它的孩子,但这只飞翼鹏鸟却为何也神奇的依顺于我呢?
早先石婉柔曾说我是头顶星辰之人。假如她说的是真,那么头顶星辰之人便非凡俗。而今,这俩神物分属天上水底,可谓千古罕见的圣神灵物。难道我与圣神灵物之间存在冥冥关系么哎呀飞翼鹏鸟为何只飞到这里,却不再上行了呢?”
酒和尚见李玄冥思不语,道:“你是否在奇怪飞翼鹏鸟飞到这里,不再往山上飞去呢?”
李玄点点头,喃喃道:“确是奇怪至极。”
酒和尚哈哈大笑,道:“红石谷到这里,以距离算起,虽不过二三十里,但若以高度算来,其实不止千丈。嘿,飞翼鹏鸟能驮负我们三人到此,已算世间神鸟之王了。”
他指着前面一处断崖,继续道:“由此往上,山崖不但直立如刀,而且风势劲急难测,纵使飞翼鹏鸟神灵,却也再难上行。所以,我们不得不再次面对生死艰险之地。”
李玄听罢,举目往前方望去,见前方云雾遮蔽的十几丈处,果然有道深不见底的断崖。
断崖宽约十几丈,被几根山树搭建的简易木桥相连。此时,正有呼呼冷风吹过断崖,木桥发出咯吱咯吱瘆人的响声。这响声即使生发在平地,也足以让人惶惶不安,更何况此时出现在这断崖上!若要上山,必须先过了断崖,若要过了断崖,必须经过木桥。可眼前这座木桥结构简单,不知被风雨雪雾侵蚀了多少年,早变得腐朽不堪,倘若一脚踏上,有一点点意外,沦为万劫不复,恐怕只在呼吸之间。
若说此等险状,能阻止寻常江湖人士通过,但无法阻止李玄与酒和尚c卫影三人。三人之所以停下脚步,不敢踏上木桥一步,皆因木桥另一端,隐隐有飘忽人形出现。
无论谁踏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木桥,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