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离洞,岂不是痴人妄想,痴人说梦吗!
要想离开此洞,没有年或更长的时间恐怕难以做到。
李玄长叹一声,先前内息鼓荡的喜悦荡然无存,待见洞壁上被自己食去大半的巨蟒,心下有些歉疚,苦笑一声,心道:“委屈你了蟒兄!先前若不是你对我凶恶,我岂愿杀你!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到无依无靠无水无粮的绝境现在只能靠你食你肉身了唉若真要我在洞中修习个年,恐怕只饥饿一事也会要了命,又何谈脱身”越想越颓然,越想越气苦,他独自闷坐了一会,心情渐渐平复些许。想想目前脱困已然不能,倒不如试着乐观起来。如此想着,心境也真慢慢平复下来。他喃喃自语道:“生与死,一天与三年,看来都一样。既然左右都无法预料,活得长?活不长?不如快乐起来,即使死了也落个痛快。”
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想起自己因怕红冰果的寒毒折磨,已有几十日未曾触碰它。现下既然无法离开,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大嚼一顿,即使死了,也落个畅快淋漓。
心意已定,李玄便到崖壁裂隙处摘了十几枚红冰果回来,先动手将洞内打扫干净,又将散落的书卷整齐码好,收拾妥帖,便在石床上盘膝坐定,口中哼着年少时跟母亲学唱的童谣,将一枚枚红冰果吞落肚内。风过山崖,又起。李玄盘膝在石床上,一边大嚼红冰果,一边回思自己在洞中的光阴。这些日子,他在修习内功间隙,时常会想起坠入山崖的段啸天,有时候还会幻想自己练成了无敌神功,一掌击溃了诸葛东方c袁四姑娘c林东图c假胖龟包林等人。至于阿莹和沈无惧c姚子空也时常会出现他思绪中,可奇怪的是,每次想起自己少时救过的那个小女孩竟是长大后容颜俊美的阿莹,心下泛过的竟不是怦然激动,而是温暖一片。
受人滴水之恩,需当涌泉相报。若受他人千百谩骂,也不一定要回击千百谩骂。人生不过三万六千五百天,除却吃饭睡觉走神呆呆发怔,真正要做的事有很多,若只记得别人的坏,忘记他人的好,那么终将时时生活在愤怒c不安c无尽的悲愤中。而若记得别人的好,发现别人的好,那世间美好,必会如阳光般透亮心扉。
这日清晨,是李玄入洞的第三十日。他大嚼一顿红冰果后,渐觉疲倦袭上心头,不知不觉靠在洞壁上沉睡过去。朦胧中,他梦见已故的母亲如生前那样,容颜依旧秀美,脸色依旧苍白无比母亲斜倚在挂着双重纱帐的床头,双眸无彩,干瘦的身体娇弱无力,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流露的眼神让人猜不透是冷是暖是爱还是漠然。嗯,李玄知道母亲体弱多病,心思深沉,终年不苟言笑。他见母亲看着自己,以为她心绞痛的老病又犯了,正想到厨下给她煎药,却见母亲摇摇头,喃喃自语着,像是对天说话,像是对着镜子自语,更像是年迈的老者在回忆什么。李玄怔怔看着母亲,觉得她像是满怀心事,不吐不快,又像是心中无事的痴呆人,不过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打发时间而已。他看得入神,忘了煎药,却见母亲对自己招招手,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他不明白母亲唤他何事,便来到床前,谁知他刚刚靠近,母亲却面色突变,凶狠凄厉地看着他,举着苍白瘦弱的手臂戳着他额头,嘶声高骂他不知所措,呆呆站着。母亲越骂越凶狠,最后一掌打来,正击中他的腹间。疼痛c恐慌c不安霎时占满世界,他感到寒意袭遍全身
李玄挣扎着大叫一声,醒来后才发现不过是南柯一梦。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拭去满头的冷汗,正欲起身,却觉丹田冰冷剧痛,跌坐在地。梦中发生在腹间的冰冷剧痛是真的?难道先前大嚼红冰果后积攒的寒毒发作了!
一切开始变得不美好起来!
他知冰冷剧痛之后丹田内必会有炙人的热浪袭来,因此忍着剧痛,摈弃所有杂念,盘膝坐好,眼观鼻,鼻观心,循着先前的心法修习起来。或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