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嘴唇,发出天籁般的声音。先前被乌云遮挡住身体的月亮因风吹来,露出了半个脸庞。它将光亮洒向大地,又被水洼反射起来,穿过了木窗,将庙内发生的一切照亮。
李玄彻底瘫软,精神恍惚着,心跳随着庙外冷风的乐章,时快时慢。他虽然还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变成这样,但知道必定与段啸天有关。借着月光,他见段啸天面容狰狞,一步一步紧逼过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段段大哥,我怎么是快要死的人?”段啸天闻言,止住了脚步,沉默半晌,长长叹息一声,沉声道:“好兄弟,莫怪做哥哥的要杀你!唉我是迫不得已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兄弟,你之所以会浑身无力,是因我在给吃你的干粮中放了软筋散。”顿了顿,似矛盾至极,又道:“既然我要杀你,当然不会让你稀里糊涂死去!”
李玄靠在墙角,勉强支着身体,听段啸天如此说,不禁暗暗着急,口中却仍问道:“愿闻其详。”借着月光,段啸天见李玄尽管略显惊惶,却毫无惊惧悲愤之色,心下暗自佩服他的定力,因见李玄要勉力坐起,淡淡道:“你不用枉费力气了,我给你吃的这种软筋散,药力猛恶非常,哪怕你是绝顶高手,片刻后也会筋骨酸软。当然,要解了这迷药也不难,只一杯凉水即可。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段啸天说完,竟在李玄的对面坐下,缓缓道:“你当然不知,我在太原学艺时早已暗中入了天神帮。唉艺成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到了天神帮的归慑分坛,在瘦蛇米烟客堂主麾下做事。八年前的一日,我随米坛主回总坛处置帮中事务,被苏飞烟相中,就此留在了总坛。谁知,没过几日,便发生了沈无惧将黑云逸击下悬崖的事情。到了黑云逸率众反攻总坛得手之后,我才匆匆的离开了天神帮。”
李玄知道段啸天父母双亡,生活极其凄苦,因饥饱无常,早早就流落在江湖上,若非杨师傅可怜他凄苦,将他带到太原,或许早就饿死他乡。他为何要加入天神帮?或是那段流浪的日子让他恐惧异常。他难道是担心离开了杨师傅,又会回到当年凄苦的日子?如此想着,李玄心下替他难过起来,安慰道:“兄长既已脱离了天神帮,有了自由身,应该好好享受平凡幸福的生活啊!可为何还要再入江湖呢?”
段啸天摇了摇头,咬着牙恶狠狠道:“平凡幸福的生活?嘿嘿我为何要再入江湖,我为什么呀”说着,双眸竟然含泪。顿了顿,才又道:“兄弟,待会儿你能给我幸福!”
李玄闻言,苦笑道:“我哪会有什么幸福给段兄长啊?”见坐在自己对面的段啸天神色狰狞,不由暗想:“早知你不是个挚诚君子,何苦与你一路同行。如今,倒惹得自己性命堪忧。”正想着,听段啸天叹息一声,道:“李兄弟,你是不是在想,那老者既然是沈无惧,怎么不认识我呢!”李玄一怔,叹道:“对呀,这是为何?”
段啸天苦笑一声,道:“当年我在总坛,归属苏飞烟统领,前后也只不过待了几天的时间。而沈无惧作为一帮之主,除了练功,便是与苏飞烟风花雪月,哪会记住我这个小小的护卫!”一语甫毕,情绪已经又激动起来,道:“这些年我确是想脱离天神帮,可要完全脱离,谈何容易呢!”顿了顿,嘶声道:“你不知,那夜黑云逸攻上了天神崖,一番剧斗后,苏飞烟这恶婆娘便失了踪影。但当她再次出现,却唤来我们几名总坛御林军士。唉那夜真乱啊!我们被接连的变化惊昏了头,在她三言两语欺骗下,想也没想,就服下了她亲手递给我们的一颗秘制药丸。”
李玄大奇,问道:“秘制的药丸,这又是何物?”段啸天恨声道:“这恶婆娘骗我们说是可以提升内力的大补丸。见我们毫不犹豫地食下,才原形毕露。这恶婆娘恶婆娘让我们就此奔散江湖,帮她打听三把剑的消息,并说,日后倘若得宝剑信息,才能以此换得解药,若是不得,数年后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