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斜杵着身子捏着酒樽看堂下的舞女纷纷起舞,身边又有美艳动人的丫鬟添酒添菜,一时间温香软玉,红粉脂香。
后面赶来的诸位大人,直骂魏国公是老狐狸,竟抢占了先机。可是外面天都快要黑了,裴侯却还半死不活,半晌也不说话,只喝酒,或着观舞,甚是看外面飘落的雪花,也没见他对那个女子有意。诸位大人吊起的心缓缓放下了些许,嘿嘿,魏国公这老儿算是瞎折腾了!
魏国公也是心下大憾,没想到这裴侯眼光高的很,这舞姬,这婢女,芙蓉牡丹,冬梅秋菊,哪样的都有,裴侯竟连一个看上的也没有?
魏国公眉头紧皱,沉思良久,忽然灵机一动,莫不是这裴侯是个好那口儿的?
他眼神一转,便已经得了人选,向着一直站在身边的管家招手道,“去把松柏院里管书的那个小厮,叫什么来着?”说着却忽地发现自己忘了名字,转眼看向管家,管家忙低声在自家老爷耳畔道,“宋怀亦。”
魏国公连连点头,“对对,就是他,叫他带着我珍藏的那本汉乐府来。”
管家忙点头去了。
裴樾心里想着今日进宫与齐祯帝的交锋,不觉越想越烦,一个不留神,竟已经到了晚上,他一口饮尽了酒樽里的浆液,顺手把酒杯扔在了桌上道,“魏国公,在下今日叨扰已久,便告辞了。”说着起身便要走。
魏国公大骂自己觉悟的晚,现下人还没来,裴侯便要走了,白白失了这个大好机会!
“侯爷可要再坐坐?”魏国公笑着哈腰问道。
裴樾冷脸道,“不必了。”
裴侯一起身,跟着裴侯享了一下午福的诸位大人们也纷纷起身,相互笑着告辞,甚至有的大人都已经醉了,被同僚家仆搀扶着起身。
魏国公府上的回廊已经点上了红红的灯笼,竟有几分年味了。外面的大雪簌簌而下,甚至听得见落雪的声音。红灯白雪,煞是好看。
裴樾同魏国公走在前面,转角便看见一个身形单薄,一袭青衫的少年捧着一本书稳稳走了过来,灯光闪烁,昏昏暗暗间裴樾沉默了,继而站定,直直看着那个向自己走过来的少年。
魏国公府见裴樾状若痴呆,喜得嘴角那丝翘起来的笑意怎么压也压不下去了,果然不出他所料,这裴侯,果真是个好这口儿的!
裴樾没动,眼睛直勾勾看着走过来的少年,灯火昏暗中披着风雪而来的这个少年,像极了那个人。
陈宝德躬身退了下去,转身走进了宣德殿的内室,熟练地走到装了赵祯书画的架子旁抽出了一个雕花木匣,满满的都是同样信封的信。陈宝德伸手把刚才手上这封放了进去,嘴里不禁念叨道,“又快满了。”
小徒弟不过十岁模样,长得有几分机灵,跟在陈宝德的身边,凑上脸神神秘秘地问道,“师傅,这都写了什么啊?”
陈宝德转身就一把拽下小徒弟的领子作势抽了几巴掌,嘴里压低声音道,“这是你该问的吗?还要命不要?”
小徒弟吓得禁了声,捂着被陈宝德扇了的地方可怜兮兮地赔笑道,“师傅,徒弟这不是好奇嘛,陛下每年都装这么两匣子信,谁不好奇?”
陈宝德作势又要捶,吓得小徒弟连忙护住头道,“师傅你别打我。”
陈宝德谨慎地瞄了一眼门外,压低声音道,“好奇心害死你,以后不该知道的没就当没看见,知道了没?”
小徒弟连连点头,“哎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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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他真的要回来了。”赵祯又对段虚洲重复了一遍。
段虚洲满脸黑线,他家陛下这是要闹哪样,真是够了!先皇传下的龙卫,被他用作监视大臣。你说他监视军政也就罢了,偏偏他手下的一队精卫在北境每日顶着寒风烈日,一年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