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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道:“王爷一早就动身了,走之前命我将这个小东西交给您。”青玉逗弄着桌子上的鸽子笑着说:“这小东西传信可是一流的,福晋有什么话要跟王爷说的,尽管让这小东西带走。”

    我心中又是一热,先前的惆怅顿时减轻了不少。

    从此,我每日便多了一件必修的功课,每每夜深人静了,便会在在灯下写下当日种种,再挑几件有趣地,让那信鸽传递于千里之外,那信鸽往往半月来回一趟,传回来地,也只是济度的寥寥数语,平淡无奇地述说着他身边的种种,许多惊心动魄地战事在他述来,也是如柴米油盐般平淡无奇。

    日子又和从前一样,若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一般情况下,我鲜少过去王府之中,济尔哈朗也从不责问。佟夫人也会时常过来,我由此渐渐知道了宫中地一些变化。

    佟腊月自打生产之后,性子大变,渐渐消沉起来,虽然仍居景仁宫,属四妃之首,但是荣宠不复从前。而襄郡王福晋乌云珠却频频出入后宫,后宫与朝堂之中关于这事风声渐起,可是顺治却仍是一意孤行,事态越闹越大,就连京城官宦女眷之中也多有耳闻。

    因为早知道有此一事,我听了只是淡淡一笑。

    福临小时候就经历不少的变故,性子非常人所能理解,执着于某事时,常冲动而倔强。而乌云珠的母亲多年来卧病在床,性子乖张,鄂硕又常年不在身边,乌云珠的性格较之佟腊月可能更为谨慎隐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与福临有更多的相似一处,两人能彼此吸引,也是常理。

    顺治十二年四月,王府传来的消息,济尔哈朗病倒了。

    这天清早,我便带着青玉青岚赶往郑亲王府,马车来到后门,我掀帘一看,王府的后门边上俨然还停着一顶软轿,那轿帘的颜色虽然深重,轿边候着的的人一身青衣装扮,那周身谨慎的气势一看就知道是来自宫中的。

    我心中忐忑,一时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进去。就在踌躇之间,王府的后门之中济尔哈朗在随身管事的搀扶之下送出两个人来。

    我悄掀了轿帘的一角偷看,顿时一惊。

    济尔哈朗送出的两个人虽然在尽力掩饰面容与身份,我却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人中有一个竟是太妃娜木钟!

    遂连忙放下轿帘,静听着娜木钟上了轿,起轿离开的声响。

    心犹在砰砰直跳,突然我的车边有人沉声说道:“王爷请庶福晋下车说话。”

    也只得忐忑不安下了车,济尔哈朗在下人的搀扶之下站着,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进来吧。”

    跟着济尔哈朗进到王府,来到他歇息的院中,他仰面躺在太师椅中,四月和煦的太阳照到他的面上,原本红润油滑的脸此时隐隐泛出灰白之色来,四方坚毅的下巴略有些松弛,眸子也不复从前的精明神采,变得浑浊而疲惫。

    我忐忑不安站着,济尔哈朗仰面躺着,久久不说话。

    我正要放弃时,他突然开口了,缓缓道:“过年的时候,济度是不是回来了?”

    我一惊,思量良久,终是道:“嗯,回来了。”

    济尔哈朗叹了一口气,说:“这孩子……,回来了,也不过来看我一眼。”语气中有些感伤和萧条。

    我赶紧闭上嘴巴。

    济尔哈朗的脸上突然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来,低声道:“这孩子,他终是强过我,也只有他,才敢这样做……”

    他语调缓缓的,透着一股亲昵和欣慰,我却听不明白,看着济尔哈朗,只心中隐隐泛出一抹悲哀来。

    “董鄂-珊瑚。”济尔哈朗突然叫道。

    我猛然一惊,牙齿不由得轻颤。即使早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可是听他突然唤出这个名字,我很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求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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