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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事,朕也是无法,当日你也看到了,东离同那几族咄咄逼人,朕也无法回护,舅兄多多谅解朕的难处。”
“皇上言重了,臣不敢当。”那最后那一句舅兄,显然是拉近了距离,所以公孙焱再开口时依旧失敬的声音,却不自禁的带上了些许惊喜。
“熠之,拜相有日,何必争此一时之短长你说是么至于公孙老将军那里,朕也不必经什么尚书省了,你修书一封,直接递往边城边了。”
不经尚书省,而直接将皇上的旨意传给守将,听起来,对公孙焱是莫大的荣宠,可是细究起来,便有深意。沉星暗暗的想到,只恐有人会更加不满,这官司是再也打不清楚了。
“是。”公孙焱答应着,却又道:“恕臣直言,皇上这几日看着气色不佳,是不是要传个御医看看”
“也没什么,不过是这几日歇的晚了。不必那些老夫子来说些有的没得。你先退下吧,朕也要歇了。赵玄礼,替朕送送公孙将军。”
“是。”赵玄礼赶紧应声。
“臣告退。”
橐橐的靴声退了出来,渐渐向沉星这边来。沉星侧了侧身,避开。饶是她低着头,公孙焱还是看到了她,目光里瞬间笼上疑云,却并不动些许声色,甚至还微微的笑了一下。
“公孙将军,请。”赵玄礼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有劳赵总管。”公孙焱的身上并不带赳赳武夫之气,一举一动,极具儒将之风,再次深深的看了沉星一眼,也不再迟疑,跟着赵玄礼出宫去了。
内殿非传不许人擅入,伺候人本就少,赵玄礼一退,更没人理会沉星,沉星就原地站着,不能进也不能退。
没了说话声,安静的落针可辨。自鸣钟滴答作响,夜已深沉。
“怎么,要朕亲自请你进来么。”过了一时,楚君焕的镔铁样没有分毫感情的声音响起,沉星微微蹙眉,撩起帘子,走了进来,垂眸,并不肯向上看他。
楚君焕视而不见,他正执笔濡了朱砂疾书,过了一时方重重搁笔,阖上折子,抬起头来。
炭火充足,一室温暖,可是在他的目光落过来的时候,沉星却觉出丝丝寒意兀然而至。
“抬起头来。”注目许久,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突然少了些压迫力,清冷疏淡的嗓音隐隐的透着些许疲惫。
沉星一怔,不由得抬头看向他。
灯色勾勒出的轮廓竟然有些清减,还有些暗淡,飞扬跋扈的眉宇依旧,而那沉静的目光多了几分郁色。
在南楚,这是个被奉若神明一般的男子,挥师入京,他可以接连奔袭三天三夜,杀伐决断,一路披靡,从来只见他人前的霸气凌人,不曾见他的脸上也会有这样的惫态。
沉星可以在他咄咄逼人的时候与他直视,不妥协不慌乱,这个时候,却不自禁的将目光移开。
“就这么不想看到朕,还手朕搅了你们的好事”他随手拿起镇纸把玩着,嘴角噙着一丝淡笑,微微一侧脸,看着她。
沉星冷冷一笑,不语。
“说话”楚君焕惜字如金的扔出两个字,眼底瞬间复又凝结成冰,冷的不近人情。
“奴婢不敢说话。”
“为何”
“认是错,不认也是错。皇上总有法子挑错,奴婢还是慎言为是。”沉星淡漠的道。
“说的好。真是伶牙俐齿。”楚君焕星瞳一眯,低笑一声,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便缓缓走到沉星的身爆冷冷道:“跟朕进来。”
他说的是他一个人独享的内殿。沉星知道,楚君焕传幸嫔妃都是在甘泉宫的西暖阁,那里设一张榻,焚几盏香烛,陈设华美精致,以示尊贵。而这间东暖阁的后殿,却是整个寝宫的禁区,还没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