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幕降临了,它好像给天地间泼上了浓浓的墨汁,把天空中的星光也给遮挡住了。此刻沙河村宁静了下来,平常村里还能隐约听到几声狗叫,而在今天似乎连狗都怕了黑暗,缩到了自己的窝内。
房间内,微弱的灯光下,凌秋灵披着一件外套,手里拿着一支笔,在几张白纸上写写画画。如果此时有人靠近凌秋灵的话,就会发现。那几张白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有许多圈出来小圆圈。
“做小生意批发蔬菜帮姨妈卖油条自己动手剪纸去卖背上吉他去卖唱”凌秋灵一边在纸上写着,嘴里还在念叨着。
她是在考虑挣钱的点子,想要弄一个赚钱的点子把去省城上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挣出一部分。这样也能为父母分担一些压力,实在是这次父亲受伤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大了。现在凌跃进已经伤好出院了,而他只在家里休息了不到两天,就又跟着建筑队去翻修房屋了。
凌秋灵自然是不想让父亲干这么危险的工作。但凌跃进认为这个能挣到现钱,为了女儿的学费,危险一点不算什么。凌秋灵见劝是劝不住父亲了,就打算自己想个挣钱的好点子,让父亲能不用天天那么辛苦。在这方面凌秋灵有着常人不能比的天然优势,那就是知道时代的走向,知道什么时候该选择什么方向。
但她苦思了好久,光是想出来的点子都写满了几张纸。其中固然有一些好的点子,但最后还是被凌秋灵排除了。原因很简单,需要本钱。而她的家庭现在是很难拿出来太多钱的,像空手套白狼,做无本生意,这也不太现实。于是凌秋灵就陷入了苦思当中。
“哎呀,烦死了,为什么想要挣个钱要那么难啊”凌秋灵气鼓鼓的把笔一扔,又不解气的把面前的纸张揉成一团狠狠的丢在地上。
想了许久,她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点子。这人一急,身体分泌的就快。凌秋灵呕着气把外套穿好,打开房门,打算去一趟厕所,解决下生理问题,然后再回来解决挣钱的问题。她刚走到一半,在路过父母的房间时,突然发现父母的房门半掩这,里面昏黄有灯光浮现,还隐隐约约能听到谈话声。
“都这么晚了,他们怎么还没睡啊”凌秋灵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踮起脚步,轻轻的靠近父母的房门,她想听听自己的父母在谈什么。刚靠近房门,凌秋灵就听到自己的父亲传来了一声叹息。
“玉红,要不你也出去找点事做吧,前几天李婶不是说她卖菜缺个帮手嘛。我算过了,灵儿去省城还要三个月的时间。我跟着建筑队挣的钱,加上去你帮忙挣的钱,再加上地里的收入,应该够秋灵一年的生活费了。”
“行,我明天就去找李婶。孩他爹,你也别太累了。你看你最近瘦的。”下面是王玉红带着心疼的声音。
听到这两句对话,凌秋灵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她真想不去省城了。
“我累点没关系,可别耽误了咱闺女的前途。闺女那么有出息,咱们做家长的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她读书。我现在就恨自己没啥本事,除了会做点木匠活,唉,让灵儿受委屈了啊”凌跃进似乎很忧愁,每说完一句话,总是在最后带上深深的叹息声。
而此刻躲在门外的凌秋灵听到父亲的这句话后,却眼睛一亮。对啊,自己的父亲是木匠,会木工,可以做一些小板凳,小桌子等等之类的木质小家具,然后拿到县城里卖,肯定能赚不少钱。毕竟这个年代的家具店是少之又少,很少出现竞争者。
“真是笨,这不是有现成的挣钱点子嘛。亏自己还想那么多没用的。”凌秋灵激动的骂了自己一句,她有些忘乎所以了,竟然忘记了她现在是在偷听父母的谈话。
“谁在外面”凌秋灵的自言自语,凌跃进怎么可能听不到。他警惕的从床上坐起,披上衣服,打算下去看看家里是不是进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