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白素真上前,向许仙唱道:“问君子家在哪里?改日登门叩谢伊。”
许仙心中暗喜,上前一步,唱道:“寒家住在清波门外,钱王祠畔小桥西。此小事不足介意,怎么敢劳玉趾访寒微?”
白素真欣喜道:“这君子老诚令人喜,有答无问把头低,谢君子,思义广,殷勤送我到钱塘,我家就在红楼上,还望公子早降光。”
陌玉见四海脸上并无异色,心下释然,解说道:“这场唱得是许仙与白娘子在西湖初次相识,以伞为介,白娘子邀许仙他日到家中造访。”
四海点点头,“哦”了一声,便老老实实的看戏。
陌玉回过头,向东方蔷微微摇了摇头,东方蔷已知其意,点点头,也认真的看起戏来。
不多时,法海已然出场,要降服白素真。
西湖断桥之上,白素真身怀六甲,脸色憔悴,发丝凌乱的哭唱道:
“哭啼啼把官人急忙搀起,
把为妻的屈情事细听来由,
悔不该你听信那法海禽兽,
逼为妻饮雄黄将恩作仇!
奴官人吓死在罗帷帐口,
丢不掉咱的恩爱情一日三秋!
为救你盗灵芝我蓬莱山走,
白鹤童他档去路我把剑抽。
眼看看战不过我败到山口。
多亏了南极星站立在云头,
我把咱恩爱情说明前后,
他赐我灵芝草转回故州。
治好病你不念咱情深意厚。
谁叫你上金山那!
又把贼投!
自从你背为妻暗暗出走,
那一夜我不等你到月上高楼!
对明月思官人我空帷独守!
为官人常使我泪湿衫袖,
我把咱恩爱情想前想后,
怎不叫我女流辈愁上加愁!
一愁你出门去遭贼毒手,
二愁咱的夫妻情那恩爱难丢,
三愁你茶和饭未必可口,
四愁你的衣服烂哪无人补修。
与青儿驾小舟把你找就,
贼法海他与咱那作下了对头!
与法海打一仗我腹痛难忍受!
杀出了金山寺汗如雨流。
有为妻为救你我才肯的舍命拚斗!
奴官人你绝情义我的官人哪啊!
恩爱全丢!
至如今怀胎着许门之后!
一无亲咱二无有故呀!
呐里奔投?
奴官人拍胸膛你想前想后!
谁的是谁的非这天在上头!”
长长的戏文,被吊长了嗓子唱出来,四海是半句也听不懂,但瞧那扮白娘子的戏子泪流满面的悲痛神情和她长长的哭喊,竟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同样在阴雨天中以伞结缘的爹娘双亲,一时间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陌玉叹了口气,道:“四海,要不我们别看了,回去好么?”
四海掏出手帕醒了醒鼻子,固执的摇了摇头。
三人一直坐到翠香楼散场方才回去。
那时月已中天,路上行人寥寥。
翠香楼离东方蔷的府宅并不远,所以来时东方蔷也就没有差人备轿,只是此时自己干巴巴的夹在二人中间,却是有点尴尬,于是便借故闪人。
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
陌玉与四海走在路上,迎面吹来晚风习习。
四海抬头向陌玉问道:“师父,你说我娘现在还活着吗?”
陌玉顿了顿,道:“为师不知。”
四海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