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唇,又是自信满满的一笑,道:“娘娘若非是真T娘……”他狡诈地宛若狼盯着猎物般,阴冷淡笑,一句话点到即止。
我的面色明显的暗沉下来,静心忖度着一二,他究竟知道了多少我的底细。但未避免情绪太过异常,我便又扬起唇笑,提醒道:“吕丞相,话不可以乱说,子虚乌有之事,随意按在娘娘身上,罪名亦是不小。”
他眸光一闪,随即将一白一棕两只倒盖着的茶杯取出,在我面前摆放好,道:“本相听闻魏国长公主素有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卓绝之姿,如这只上好白瓷茶杯,一眼看上去它的外表便是无人可以企及,绝非这只淳朴的棕色茶杯可攀比,棕色的茶杯无论怎样装,都无法成为白色的茶杯,你可晓得?”
我微皱眉头,这厮敢情在说我是那棕色茶杯,暗讽我的姿容丑陋,不过在这风头上不与他一般见识。我想了片刻道:“吕丞相有所不知,我自幼长在深宫之中,姿容美貌、倾国倾城之流皆是人以讹传讹,这你岂是也肯听信。”你敢嘲讽我容貌,我嘲讽你无知。我怒!
他笑了一阵,似是早就晓得我会如此一言,便道:“既然你还不肯相认,那么本相便一一说与你听罢。”他品了口棕色茶杯里的茶:“你乃是魏国庶出公主,名为魏祯,当日接到秦国诏书后,甘愿替长公主魏媃代嫁,出使秦国,以示友好。”
我的手心湿漉了一片,他竟然连媃的名字都唤得出来,可见他应是将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调查了个遍,眼前的男人岂止是万年狐狸可比,他怕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来此见我。
他继续道:“祯公主当日所想,便是既可顾及身体柔弱的长公主,又无碍于秦、魏政治交好,出发点并不坏,可你有无想过若是身份暴露之后,死得不止是你一人。”
是啊,还有千千万万的魏国百姓,也会接连遭殃。嬴政一怒之下,定是会大军直指魏境,屠城诛杀,以泄心头之恨。
我心中一凛,竟不知如何是好,而此时的吕不韦便像极了一根救命稻草,摆在我的眼前让我紧紧攥着,以不至于跌入万丈深渊,愈想愈觉得此人可怕到了骇然的地步。他无须出手,便摆好了圈套,等着我乖乖的往下跳,然后再往陷阱里放一条草绳,我便会牢牢拴住,听命于他。
我执意一行,即便受缚于他,也绝不能令他占了太多便宜去。我开口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是魏国长公主,我自以为离魏前已做了相当周密的布置,岂料还是让你给发现了破绽。”
他道:“祯公主的心思相当缜密和谨慎,岂是老夫能轻易查探,陛下此派人去了魏国取梅,若非老夫亲身监行,自然也难以发现其中的细节。”听他一言,并非要有揭发我的意思,反倒像是英雄惜英雄的叹慰。
我听得愈发纳闷。便道:“那么吕丞相又是察觉事有蹊跷地。”他一笑:“就像你所说地。倾国倾城之貌大有可能是人捏造出来。起先老夫对你也未有所怀疑。可取梅之时。侍卫发现几株梅树上刻着一个名字。像是有人故意给老夫留下记号。”
“上面刻着什么字?”
“媃。”
我立刻哑然。吕不韦晓得我名为祯。即便媃代我深居宫中。侍女也都清楚她地名号。定是告知他媃乃是魏长公主。于是身在秦国地长公主名不对人。便会看穿了其中地猫腻。看来并非是我布置得不够周密。而是有人故意与我为敌。留下蛛丝马迹。令我暴露出身份。想来自己也是有所冒失。当初若不是因为不惯。执意不使用媃之名。也不会落人把柄。
不过想想又是有谁会在梅树上刻字。想至梅。我地第一反应便是吟风。他又为何要陷我于不仁不义?若真是他。他地预测力与判断力究竟到了何等惊人地程度。才可以将离魏后往后二三年发生之事。分毫不差地推算出来。一并算于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