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几乎所有信赖的朋友不是病了伤了,就是在日夜不停地在守着病患者,无力的感觉连绵不绝的展开,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软弱和悲伤。他们的罪本应都是该由我承担,究其原因所有的责任都在我。没有我,他们都不会受伤,他们都是为了我,在与命运做着最后的对抗。
每日司镜都要为蔚染上针,一上就要四个时辰,诊治后便累得昏昏睡去,司镜往日里睡得就比常人多了数倍,如今除了诊治时是醒着,其他的时候都在黑暗的梦中度过。上完针,我照例每日给蔚染擦拭身子,换身衣裳,他平日里是最爱干净的。
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一个多月,其间蔚染清醒过几次,然而很快便昏厥过去。司镜用的是最贵重的药材在吊续着蔚染的性命,好在晓晴楼的财力物力还是支撑得起的。又过了几日,渐离来过,带来了蝶画已醒的消息,至少,能让我稍稍好过一些。
渐离满眼心疼地看着我被李生割花的容颜,轻轻地抚摸着,我说无碍,司镜说只要稍加注意不会留下疤痕,我只是并没有没有告诉了他,等伤疤完全消失得等上一两年。
最不该的是才与渐离说上几分话,囚牛便风尘仆仆迎面而来,儒雅清俊的面容稍显得谦逊了许多,五官的轮廓也深邃了许多,疲惫的踪影在他的脸上尽显无疑。不过碍于几日前的责罚,我还是惧他三分地退了一步,渐离便用手护住我,道了声:“大哥,负屃失踪确与祢祯无关。”
囚牛莞尔一笑,脸容上淡淡地透着沧桑的味道,眼底却是掩不住的喜悦:“我已经查到负屃的消息了,螭吻。”闻言,渐离连日来紧皱的眉头,也微微的舒展开,笑着说:“那就好。”
“不过,这事需要这个女人的帮忙。”囚牛忽而阴沉地望向我,淡定地说:“祢祯公主,我有一笔交易,不知你做是不做?”我本想拒绝,然而渐离的手在我的后背上,轻轻地触了一下,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别轻举妄动,无论如何听完是何事再说。
虽是如此照做,但在语气上绝不能示软,否则定会被这囚牛牵着鼻子走。我方道:“愿闻其详。”他见我是极为配合的态度,对我也不再那么强硬,席于案上为了斟了一杯茶,道:“晓晴楼密探传回的情报称负屃被囚于凤兮阁中,然而凤府内机关重重,我方人马是有去无回,无法更深入查处负屃被囚的具体地点。目前秦王嬴政尚在那儿居住,对你堂堂的魏国公主而言,潜入调查定是没有困难。”
我轻轻笑着,用手撑着头,安静地望着他细细倾听着,眸光清澈而皎洁,一点破绽也不让囚牛看出,内心却在盘算着其他。这样看来,囚牛确是有求于我,无论事态如何,我稍微算是掌握了一点主动权(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С。这短短数日,便查处了负屃的去向,晓晴楼的情报侦察组织果然不是盖得。凤兮阁的机关与十大名剑中之首坐镇,我算是亲眼见识过,又岂是凡夫俗子轻易闯入之地。
我平静地持起茶杯,轻啄了一口,算是回应囚牛:“那么,我替你办事,能得到什么好处?”当下之计,若是说我凭什么帮你,那是最傻的法子,没准他一怒便把你给劈了。换个方式来问,虽然意思相同,对我而言,却明显地处于优势。
对于囚牛而言,他对我态度能够缓和,表示此刻我对他却有极大的用处。我若是强硬地与他作对,拿出一副誓死不屈的豪情壮志,估计明年的今日便是我的祭日,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囚牛见我仍是一副求和地态度。更是喜笑颜开:“我倒是有些明白负屃为何会看上你了。你这个女人足够聪明。说正题。好处自然必不会少。相信祢祯公主回到秦王身边做了秦王妃后。金银珠宝、翡翠玉石。必不可少。亦不会稀罕晓晴楼奉出地一点小钱。不过我知道祢祯公主。定是非常在意你脑中失去地那一部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