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张瀚宇先生应该也是神速,周意还没回到家,在地铁上就接到了三婶打来的质问电话。
“周意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啊,你要是对三婶儿介绍的人不满意你就直说,我以后也不当这吕洞宾。你这么对小张,是不是就是在打我脸啊。”
周意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赵淑琴在电话那头就像倒豆子一般霹雳哗啦说了一大堆。
地铁里人本来就多,互相之间离得很近,再加上她在气头上,声音很大,引得不少周围群众看向周意。
等到赵淑琴说完了,周意才回答道:“三婶,你想多了,是人家看不上我。”
“嗬,什么叫人家看不上你?不是你上赶着主动说自己是高中毕业吗?再说了,你这样的条件也不怪人家挑,这还是不知道那件事的情况下,你那件事要是挑出来,谁还能要你?小张很好了,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待会儿给他回个电话道个歉,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赵淑琴还在电话里说个不停,周意却完全没有了听下去的心思,她匆匆嗯了两声,便挂断了电话。
不料一个刚走,又来一个。
没一会儿,周母就给她来了电话。
“我不想结婚,我也不喜欢那个人。”
许是被逼急了,这是周意第一次这么直接对着妈妈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不结婚!?不结婚你想做什么?你有什么本事?难道以后还要拖累小博给你养老?至于你当初租房子的钱哪来的我也不追究了,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拿到这些钱,你只要记得一点,别再丢我的脸!”
“那个张瀚宇怎么了你不喜欢?就你这条件人家愿意来见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他工作稳定,父母也好,你嫁过去就是享福!”
周意只觉得好笑,在家人眼中,她就像是个不肖子孙,败坏家门,只要她能嫁出去,也不在乎对方的条件,唯恐她的存在让家里其他人丢脸。
这种事发生过很多次,周意也从一开始的伤心难受变成麻木坦然,可是这一次听着至亲之人一句句戳心窝子的话,看着周围人或同情或看笑话的目光,她忽然生出一股子怒气。
她生气,为什么他们可以用亲人的身份一次次做着伤害她的事。
她更生气,为什么自己一次又一次地为了寥寥无几的亲情和温暖去忍受他们,把自己缩在乌龟壳里,当做听不见看不见他们的所说所作。
沉默?
反抗?
她不知道自己要选哪条路。
她明白自己性子怯懦,甚至姜粒多次批评她的不作为,她还是没办法踏出这一步。
那么这一次呢,难道她还是要妥协,听着他们的安排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结婚?困在须有的婚姻枷锁里。
仿佛过了很久,又好似只是一会儿,周意听见话筒那边仍有若有若无的父母的谩骂声传来,她第一次做出了反抗他们的举动。
她重重按下手机屏幕中央的那个红色按键,看着出现的“通话已结束”,又像是不满足一般,长按关机键,等待光芒一点点消失。
周母正在气头上,刚开始的那几年,她确实对这个女儿费尽了心思,可是发现一切都是无用功后,她的耐心也一点一点消失。
紧接着随着小儿子的出生,这个机灵活泼的孩子填补了她的心,对于那个木讷的女儿,就更加看不上眼。
也许最初还有歉意,可是在见多了别人同情好奇的目光后,仅存的那一丝悔意也变成了讨厌与憎恨。
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女儿也早已长大,虽然性子有了些许改变,周母还是对她喜欢不起来,好在她也听话,除了快毕业时闹出的那件事倒也没有让她太丢脸。
只是到底因为她,让她在两个妯娌和小姑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