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良最近几天觉得整个人都欢快了起来。
先是听那女人亲口说她没事儿,然后又成功地把小白糖的存在告诉她了,并且得到了接受。虽然这过程中有些曲折,不过结果简直棒棒哒。实在是多亏了那个薛定谔教授和薛定谔夫人。沈若良觉得他们的确是好人,那女人的眼光果然是非常高明的。
事实上沈若良现在觉得那些来看望那女人的欧洲人连同文老先生和文夫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人,简直没有比他们更好的人了。
这可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好人的周围就到处都是好人。然而这样想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很看不上自己,毕竟他的继父和异父弟弟都是那样令人讨厌的人——萌萌不喜欢他们,想必那女人也不会喜欢。不过转念又想到他现在已经是那女人的人了,有讨厌的继父和讨厌的弟弟说明不了什么,他是和他们互相看不顺眼才转而“投奔”到这里的,不也说明了好人和坏人无法一起生活这个事实么?
这样想着,心情又变得更好了。一想到自己终于能彻底脱离那个毫无亲情的家,就觉得整个人高兴得都能够飞起来。况且他以后就能够和他喜欢的人,小白糖的母亲一起
可是,沈若良又想到,虽然那女人是答应要他了(也不知道那个薛定谔教授到底对她说了什么),但只是愿意照顾他了,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态度的改变。他不禁觉得那女人是不是真的特别不喜欢他,只是因为小白糖的缘故才对他好的。然而转念又想,倘若那女人真的讨厌他,以她这样身份高贵的人,说什么都不会委屈自己的意愿还费心思去照顾一个没有什么价值的男孩儿的吧?愿意给她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那么多世家少爷她都一个个退了回去,她愿意留下他,说明那女人还是挺喜欢他的?
沈若良越想越觉得的确如此。那女人对他并没有什么甜言蜜语,只不过是因为情感稍有缺乏而已。这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吧?况且,他总不能指望一个在世界上都是赫赫有名的科学家用什么讨好小男生的方式讨好他,他应该懂事儿点儿。大不了大不了他还可以去讨好她啊!
坐在床上认真研究产科相关理论书籍的文玢可没料到她眼前的这个男孩儿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看着那些人体生理学方面的内容,只是觉得自己真该好好复习一下免疫学之外的部分了。现在她可能连受精卵发育的过程都模糊了,以至于看到各种病症分析时因为名词不熟悉而感到有些费劲儿。
正当她打算到药典里查一下黄|体|酮的具体作用机理时,却见那男孩儿凑过来,似乎是很好奇地问道:“文先生,您在看什么?”
“人类胚胎的发育。”文玢淡淡地回答道,又见那男孩儿似乎是有兴趣的样子,便补充说道,“你也要了解一点儿么,若良,这对你而言的确有用处。”
现在看来,有一个漂亮的分子生物学男学生的美梦是可以直接团吧团吧扔掉了,然而倘若借此机会能为国家培养一个优秀的男医生,也不失为一种成就。
但那男孩儿却微微撅了撅粉嫩的唇,直接拒绝:“不要。”又带些撒娇语气地说,“文先生,您不要整天都看书嘛。”
文玢感到有些奇怪,那男孩儿突然之间就对她亲近起来——不,似乎是从旅馆开始的。无论是什么原因,亲近总比不亲近好,毕竟如果没有意外发生,他在之后的七个月里都得和她呆在一起,还是以这样尴尬的身份。
她本人并不介意这样的身份。在她看来为了尊重生命的初衷而建立的人与人之间的纽带是值得认可的,然而那男孩儿本人怎么想就不知道了。或许他可能觉得为了保护这个意外产生的生命,他不得不最终嫁给一个衰老而令人恶心的人?这样想实在是没有必要的,可是似乎他现在已经在做这个心理准备了。
文玢放下手里的书,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