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风和日丽,路边的银杏染了一街的金色。人们走出家门来到户外,登高赏秋,好不愉快。
看着这一片平和愉悦的乐景,沈若良觉得在这个时候,整个宇宙里他是唯一的那个最伤心的人。
只不过才上高中的小男孩儿,却有这样的感觉,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悲春伤秋了。但是现实不容他和那些同龄人般乐观不知世事艰难。
沈若良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家庭,母亲是一名中学教师,父亲是家庭主夫。虽然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可他还是固执地坚持,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童年”生活很幸福——虽然这个所谓的“童年”也不过是到两岁而已。
两岁以后,他住的大院儿遭受了一场火灾,他们那栋楼的人,当时在家的好多人都活活烧死在里面。年幼的沈若良和母亲并没有在家才幸免于难。但据说他父亲当时勉强逃了出来,却因为烧伤严重而治疗不当,最终还是去了。家里的东西也大都烧毁,即使有政府补助,生活也一落千丈。
之后他母亲又续娶了一个男人,据说是为了他的嫁妆。当时虽然是破除旧社会包办婚姻提倡自由恋爱了,向他们那种教育水平并不高的地方也依然守着些老传统。
沈若良已经不记得他那个继父一开始的时候怎样。从他有记忆起那个男人就已经生下了他同母异父的弟弟。那个男人的确年轻又漂亮,嫁给他母亲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孩子,没过两年又生了第二个,虽然都是男孩儿,但也是很不容易了。然而对他的态度却一直是冰冷的。沈若良小时候把他当自己的父亲,还因为他不喜欢自己而暗自伤心了好久。后来得知那个男人只是继父,自己生了孩子便看原配的孩子越发不顺眼,是再正常不过。
如果说就这样下去,沈若良倒也不会觉得怎样,可是在他刚上小学的时候,他母亲竟然在班级郊游的时候为了救冬天掉进冰窟里学生而牺牲了。看着那些人抹着眼泪把母亲救人牺牲的补偿金交到那个男人手里,小小年纪的沈若良就感到一切都完了。
之后的日子,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得到。
没了父亲,又死了母亲,只有一个看他不顺眼的继父和两个继父亲生的弟弟。从小到大,怎样的白眼沈若良都遭过,那个男人虽然不敢打他,但平日里一贯漠视得彻底仿佛他并不存在,心情不好还骂上两句也是家常便饭。那男人生的两个男孩儿年纪还小,却越来越和他们父亲学着欺负他,干了什么坏事儿都推到他头上,还勾结院子里的其他孩子疏远他。
所以沈若良不愿意呆在院子里,和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呆在一块儿。那个男人看他不顺眼,觉得他和自己半毛钱关系没有还要花他的钱是个累赘,他也看不顺眼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根本不配当他父亲,自从他知道真相以后,也再没叫过他父亲。
就是这样孤独而缺乏关爱地,沈若良长到了十五岁,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漂亮男孩子。即使被那个男人和他那两个弟弟如何漠视和欺负,也丝毫没有影响那优势的基因在他身上发挥作用。学过生物学之后,沈若良越发肯定自己的亲生父亲生前一定是个比那男人还漂亮一万倍的美人儿。
十五岁生日那天,他们家里没有任何庆祝,然而学校的班主任却送给他一朵蓝色的头花。回到家关上房门,躲在屋里偷偷戴上那头花照镜子,沈若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也可以这么好看,甚至比那个男人当年还要好看得多。
他不禁开始考虑自己的未来,怎样摆脱那个男人的控制,怎样远离那两个恶魔般的弟弟,怎样去追寻他所想要的c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
走在深秋的街道上,沈若良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他该靠什么改变自己的命运,把自己从那个男人和两个弟弟的“压迫”下拯救回正常的生活?
不知不觉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