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婠婠的反问，王冠霖并没有给予回答。

    他可能早就想好了该如何作答，只是此刻却惘然了。

    或许有些事情本就不该有一个答案，无解，也是挺好的。

    在这之后的三天后，一个裹着头巾的女人，和一个披着军绿色大衣的男人，他们看起来年龄相近，四五十岁的样子。他们看起来是夫妻，但似乎貌合神离，他们各走各的，一起来到了天明警察局，找一个叫做“颜晓晨”的姑娘。

    接待他们的人是阿兰，毕竟是一个村的，再怎么聊不来，至少也是说着家乡话的，要亲切一些。

    裹着头巾的女人抱着阿兰哭得晕了过去，披着军绿色大衣的男人隐忍着泪水，誓要将姓王的碎尸万段。

    事实上，颜晓晨的死讯警察局很早就通知过他们了，而他们却隔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姗姗来迟的认领。

    遗憾总是在失去过后，我们往往都会被一时的情绪所左右，挽留甚至珍惜其实只在那里一瞬间的念头。如果我们都有先见之明，就不会有除乐观以外的事情发生——很显然，那只是如果。

    ······

    苏毅明天就要出差了，他很感谢上级领导能够给他这样一次机会，这是他今年第一次出差，却不像往年那样怨声连连，出奇的喜悦的他，提前两天的晚上，就开始在收拾着自己的衣服什么的了。

    苏毅也有每天写日记的好习惯，对于他来说，每天晚上的上床睡觉前如果不写上一篇日记，这个觉他就没法睡了。

    此时此刻灯光下的他，仿佛倾注了自己全部的感情，仿佛又回到了他上学的时候。上学的时候苏毅写作业就是这么认真的。一般人也许看不出来，上学的时候苏毅是三好学生，就是这样一个长得又帅成绩又好的男生，受到了不少女生的追捧，以及追求。

    苏毅的眼光还是很高的，要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慕千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仙女的气质，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仙女的长相，偶尔冲他撒撒娇，发发小脾气，这他都可以接受。苏毅不喜欢比自己强悍的女生，可以说他是一个比较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吧。至于强悍的女生，苏婠婠就是一个例子，但苏婠婠也是一个例外，谁让她是他妹妹呢，妹妹就得怎么宠怎么来。

    正写到一处，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然后他一边想着这么晚了还能是谁，一边起身去开门······

    站在门的另一边苏毅冲着门外喊道：“是哪位——”

    “是我。”这是一声女低音，还有些沙哑。

    苏毅一听便知是谁，说真的他不愿去开门，但就是因为他心太软。

    门被从里面打开的那一瞬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若要说这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还有多的，那只能是略带忧伤。

    苏毅还记得，初见她的时候，确实让他惊艳了一把。但他不知道，和她的初见到底算是十年前，还是不久前。如果算是不久前，也有点久了，至少他们已经重新认识大半年了。

    是的，不久前他之所以接受了沐白衣的追求，一半的原因在于当时他的心情低落，他也不知道他是从何而来的低落，按道理说在那天他眼睁睁地看着慕千媛消失在安检通道里的身影，他已经完全放下了，可为什么在听到她在异国结婚的消息之后，会有莫名的心情低落？接受沐白衣的追求的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的酒，多到一直以来酒量都超好的他竟然醉了，说起来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居然会醉！

    想到这里，苏毅已经后悔刚才是他亲手打开的那扇门了，所以趁门外的人还没进来，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此刻他并没有好脸色的对着门外的人，“你还来干什么？”

    她垂了垂头，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