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苏青玉却难以猜到。
“看来我今天,应该去鸾翠殿走走了,就这么困在诏狱,也不是办法!”苏青玉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
穆珏正准备安慰苏青玉几句,让她不必担心,却突然意识到,以苏青玉的身手,逃出这戒备森严的诏狱并非难事,穆珏不由地哑然失笑,看来,他的担心倒是多余的。
“小心点!”穆珏难免叮嘱道。
“嗯!”
两人相视而笑。
穆珏将苏青玉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犹豫了一会儿,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在嘴边,却生生的吞了回去。
穆珏的嘴角不禁勾起几分无奈的微笑,又道,“本王早就吩咐诏狱掌事的,好吃好喝的供着,他还竟然敢将你关在这么个地方,也不知道换一件干净的牢房!”
“别!”苏青玉指了指一旁的饭菜碗碟,“人家可并未亏待过我,这些菜点,都是从外面的明月楼买来的,只是关照多了,难免会让他难做。”
“呵呵,看不出,青儿还挺会替人着想的。”
“莫非,在你的眼里,我从来就不会替人着想?”苏青玉微眯着双眼,眼神中危险的气息,不经意蔓延。
“这,这”穆珏不觉哑口无言。
伶牙俐齿,他总是拿她没有办法!
“这么说,青儿是打算自己动手,调查真相了?”纯太妃被穆珏搀扶着,从内间走出。
自从上次在相国寺,苏青玉救了她一命,纯太妃对她的态度,已经改观了很多,那样一个女子,无论是容貌,抑或是气度,都堪配穆珏。
后宫的事情,纯太妃早已不问多年,潜心修佛,安度晚年,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只是这宫中,向来都是风言风语,纯太妃哪怕不问世事,但那日鸾翠殿的事情,还是似有若无的飘到了她的耳中。
穆珏点了点头,脸色略微沉重。
文帝身边的一个心腹太监,实则是穆珏的眼线。三天前,文帝因为欣妃的死准备严审苏青玉,可就在他准备下旨的时候,却莫名的收到了一封信件。
文帝看完以后,当时选择了沉默,只吩咐诏狱官先行退下,当晚,就派了内卫出宫调查,至今未回。
穆珏隐约感觉到这其中的古怪。
信件究竟是何人所写,穆珏并不清楚,可文帝乃是一国之君,居然会因为一封信件而放弃严审苏青玉,这不由地让穆珏觉得有问题。
当然,这些事情,穆珏并未告知苏青玉,只是想着纯太妃虽然是宫中太妃,并不得宠,但昔日却曾常年伺候先皇笔墨,有些宫闱旧事,她反而比旁人要知道的清楚。
“还有这事?”纯太妃略微皱眉,也有些困惑不解。
她在大殿的正位之上坐下,娥眉紧蹙,似乎在努力去回忆着什么。
那封信,确实古怪,可真正要让文帝因为一封信而有所忌惮,恐怕这封信的来路,必然有问题。
“难道!”突然,纯太妃的手蓦然抓紧,仿佛想到了什么旧事。
她脑海里,一遍遍过滤,一遍遍回想。
苏青玉的手上,那个戴着的古青铜手镯,顿时进入了她的视线。
纯太妃脸色苍白,那日在相国寺,她也曾经看到过苏青玉手上的那个古青铜手镯,只是那个时候,纯太妃以为不过是普通的做旧之物,和那个东西有几分相似而已。
如今想来,能够让文帝有所忌惮,只怕就是它了。
“太妃?!”穆珏顿时意识到纯太妃有点古怪,“您可否想到了什么?”
“想到?岂止是想到!”纯太妃的嘴角,蓦地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好像大半辈子的风风雨雨,在这一刻,悉数被勾起。
人,老了,有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