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小悠的眼神更加迷茫。可是迷茫归迷茫,对于西陵瑄的要求,她还没学会如何拒绝。
她终究还是朝着那书案走过去,认认真真将一张宣纸铺开,拿起一旁的毛笔,然后扯出一个笑容,“西陵公子,那我,开始写了啊。”
西陵瑄说:“好。”
小悠轻轻地嘘了一口气,低下头,握紧笔杆,手腕微微用力,在那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
春风和煦满常山,芍药天麻及牡丹。
远志去寻使君子,当归何必找泽兰。
小悠一边写,一边念,声音竟出奇地干净好听,让西陵瑄恍惚间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娘亲在府中为他,还有几个下人的孩子,专门设置的一间习书堂。那时候,先生在前面教,他们几个就在后面,如同小悠现在这边,一边念着,一边写着。
西陵瑄有些出神地浅笑,而小悠却忽然住了笔,除了之前那四句,纸上只有一句:端阳半夏五月天
端阳半夏五月天,接下来是什么?咦,惨了惨了,四季歌才写了一季,后面的居然就都不记得了!西陵公子,你该有多失望啊!
小悠有些尴尬地抓耳挠腮,迟迟未下笔,笔端的墨滴下了一大坨。
西陵瑄似乎已经回过神来,他看了看小悠,又看了看那一坨张牙舞爪的浓墨,忍不住勾唇一笑,站起身来。他走到小悠身边,接过她的笔,在另一张干净的宣纸上写下:
端阳半夏五月天,菖蒲制酒乐半年。
庭前娇女红娘子,笑与槟榔同采莲。
小悠盯着那几行清逸灵动的字痴痴地看着,老天,她得练到什么时候,才能练出西陵公子遮掩的境界?美,真美啊!
西陵瑄说:“秋季歌诀和冬季歌诀,下次我再教你,一下子教得多了,你反而记不住。今天,就先把这夏季歌诀写好,然后告诉我,这歌诀里,有哪几味药材。”
小悠点点头,将西陵瑄的那张纸摆在旁边,然后再另外取出一张纸,按着西陵瑄的字迹临摹起来。
西陵瑄坐回了大椅中,优雅地拿起了书卷。渐渐地,书房里只剩下他翻动书页的沙沙声,还有小悠放下笔,偶尔翻动宣纸的声音。
小悠一定以为西陵瑄在看着书,却没有注意到,每当她低下头的瞬间,他的目光便会随她而来。
小悠,但愿这样的陪伴,能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那一天,小悠在书房里练了很久,累了,她就在书房里晃悠几圈,亦或者,趴在桌上傻笑着看西陵瑄。
她想:阿漾一定会羡慕得要死,嫉妒得要死,她竟然,在这里,这样近距离地,看了他这样久。
这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些年,上善堂极少因为某件事而提前关门结束看诊,可是今日,才刚到申时光景,上善堂竟然关门了。
后院书房内,小悠c半爺,还有凡竹,三个人神色紧张地围在一张书桌边,而在那张书桌上,放着一条白色的帕子,帕子中央,正是小悠和阿漾从幻雪那里弄来的几颗红色晶石。
半爺拿着一把银制的夹子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颗晶石夹了起来,然后放入一旁准备好的清水之中。让人惊讶不已的是,那晶石遇水瞬间溶解,整杯水刹那间变成鲜红的液体。
半爺拧拧眉,又拿起另一根银针,他先将银针的针尖上涂了一种特质的药液,然后才将那银针插入鲜红的液体之中。刚开始一会儿,那银针还是白色无异,但是没过多久,那银针就开始渐渐变黑,不仅变黑,而且整杯液体忽然散发出一种浓郁的异香。
小悠眸光一亮喃喃道:“对了,就是这种香味,可是,是我在汀兰阁闻到的,好像要比这清淡数十倍,不似这般浓郁”
小悠有些疑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