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偷来的?”半爺简直不敢相信,不过还是满眼期待,“丫头,从哪儿偷来的?”
小悠更加惊愕,“您您不会也打算去偷吧?”
半爺点点头,为了天下百姓,冒点险又如何?他看着小悠,继续追问:“说啊,在哪儿?”
小悠一字一句:“城南大营。”
“啊?”半爺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你你一个小丫头,竟然敢到那地方去偷东西?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要是被他们抓到,你现在早已性命不保了。”
“呃有那么可怕?”
“当然!”半爺点点头,神情认真地说道:“几年前,几个饿极了的百姓只是跑到城南大营偷了几个馒头,你猜结果怎么着?”
“怎么着?”
“被他们枭首示众!”
“啊?”小悠惊呼出声,随后有些义愤填膺:“只是几个馒头而已,至于如此动用极刑吗?他们这样做,简直是草菅人命,目无王法!”
半爺无奈地笑:“在这苍壁城,他们就是王法,多年来便是如此。”
小悠突然觉得心中发赌,有种莫名的难过。
如果说郭奉和孙仲等人就是王法,那身为一城之主的西陵瑄,又算什么?这座看起来一片平静的苍壁城,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西陵瑄的心里,又有多少她看不见的伤痛?
许久,她有些僵硬地扯扯嘴角,牵强一笑:“半爺先生,不管这药是从哪里来的,总之你也说了,这是世上最好的疗伤药,我们还是先去给西陵公子上药吧?”
半爺点点头,和小悠一起拿着药走出门去。
月如歌看见小悠和半爺一起走出来,不由得有些疑惑,正要问什么,半爺却笑道:“先开门吧,这丫头找到了绝好的疗伤药,我要立刻为主君换上。”
月如歌看了看小悠,小悠便扬了扬手中的药盒。
月如歌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然后转过身将房门轻轻打开。
房间里,光线有些微暗,唯有窗边一抹晨曦透了进来。就在这淡淡的晨曦中,西陵瑄一身白衣躺在床上,依旧犹如一块无暇的美玉,只是面色微微苍白。
他依旧还在睡着,可是眉宇间却显露一抹痛楚,是因为伤口的疼痛么?小悠的心隐隐一疼,两只脚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不再上前。
半爺和月如歌已经走过去,月如歌轻轻揭开他胸前的衣襟,然后半爺为他清理伤口,然后准备重新上药。
西陵瑄就在这时醒来,当他醒来的那一刹,他看见了不远处的小悠。
月如歌说:“主君,小悠拿了药过来,先生说,三日之后您的伤便可痊愈。”
半爺说:“主君,上药的时候会很疼,您忍着点。”
可是西陵瑄却只是浅浅一笑,说:“小悠,过来。”
小悠的心忽然一暖,她三步作两步跑到他身边,半跪在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她说:“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让西陵瑄微微错愕,他有些担心地问:“为什么?”
小悠低着头,缓缓道:“我要是我知道你的伤还没好,我一定不会让你陪我走那么远,也不会让你陪我吃饭,陪我说话”
西陵瑄笑了,笑容里有他自己都忽视了的宠溺,他摇摇头,看着小悠,说:“你知道吗?不是我在陪你,而是你在陪我,小悠,这些年,我从未像昨日那般开心。”
“真的?”小悠抬起头,一颗心又开始荡来荡去。
而西陵瑄依旧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真的。”
半爺一边上药,一边玩笑:“哎呀,我都多少年没有听到我们主君说开心这两个字了,哈哈,不容易,不容易”
月如歌也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