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从车里一拐一瘸的钻出来,才发现右腿上面也竟鲜血淋淋,好像是刚刚踩刹车的时候用力过猛,又加上惯性撞在了车上,整个腿已经麻木的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疼痛。
当我钻出驾驶座的时候,可能也受到一点惊吓的缘故,整个人都虚脱了,随即瘫倒在一旁的柏油马路上。这时候,路上的很多车都停了下来,慢慢朝我身边聚集很多人,有人报警,有人打急救电话,也有几个人想要上前扶我,可是被其他人制止了,他们说我的伤势还不知道有多严重,最好还是等医生来了再挪动。
我就那么平躺在路面上,抬头看着天空,失血过多,意识开始有点模糊,神情也开始游离。周围凌乱的脚步和呼喊声,我却没有半点力气睁开眼睛。
此时,赵小敏那张苍白的没有一丁点血色的脸依然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老子看来要死在这里了,我很是不情愿的这么想。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洛川市二院的病房中,并不宽敞的病房里有两个床位,但是只有我一个病人。落日的余晖洒满整个房间,我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小沫和川子正坐在另一张病床边像是在聊些什么。
我轻声咳嗽了一声,小沫赶忙起身,我这才注意到,小沫的眼眶早已经哭的红肿起来,一旁的川子走到我的床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兄弟,醒了
我费劲的点点头,想要说话,可是喉咙干的难受。
小沫已经端着一杯水走到我身边,我抿了一口水,示意她把水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小沫把水放回到桌子上之后,又坐到我的身边,轻轻握着我的手也不说话,眼泪顺着脸颊就滑了下来。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右腿打着石膏,额头还缠着纱布。虽然没有照镜子,但我也能知道自己此时究竟是什么一个狼狈的模样。
我咽了一口吐沫,对小沫说;对不起啊,老婆,都怪我。是我不好。
一旁的川子接话说:你终于算醒了,你昏迷的这两天,小沫可没少哭。
我抬头看了一眼川子,又满脸歉意的望着小沫,就这么四目相对,我这也算在鬼门关过了一遭,真想在有生之年。好好看看面前的这个女子。
川子看我和小沫两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相视着不说话,意识到自己这个电灯泡,是时候该扯了,于是打破沉默说:得,我看我该走了。都说小别胜新欢,更何况你这是从生死线上转了个来回,这会儿,你们小夫妻两个好好说说话吧,我就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想起身,但是腿上的缠着石膏,没能坐起来,只能欠了欠身子。
川子对我摆了摆手,说:你就别起来了。
那你路上小心点。我对川子说。
你以为我是你啊,开车的时候后也不多留意道路。川子语气中略带责怪。
我傻笑一声,点点头,那我就不送你了。我说着拍了拍小沫的手,示意她送送川子。小沫连忙起身,川子又对小沫摆了摆手说:弟妹,你也别送了,好好在这照顾高阳吧。
临走之前,川子还不忘在嘴里嘟囔一句,这出了一场车祸,怎么两个人都变得这么客气
我和小沫无奈的相视一笑。
川子走后,小沫坐回到我的身旁,看着我满身的伤,眼泪不住的往下流,我把小沫拉到我的怀里,小沫突然小声啜泣起来,哽咽着说:你这两天昏迷不醒,快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咱们的孩子还没有出世,就要没了爸爸。
小沫的这句话,说的我心头一酸,我更加自责自己为了赚钱,连命都不顾,送具尸体,还撞见了这么邪乎的事情。
我一只手把小沫搂在怀里,把另一只手放在小沫的肚子上,虽然才一个多月大,甚至肚子里的小家伙还不能感知到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