虏们,个个像打了鸡血,注射了吗啡。刚开始之时,他们还拉着老乡或熟人,劝说他们放下武器吧,八路真的优待俘虏,别再做梦了,中国是不可战胜的。总之,把他们受的那点训,原封原样地贩卖给了还拿着武器的同乡熟人。矶谷被扯烂了之后,立时就变了,再也没有人苦口婆心了,这是什么时候哇,你死我活,唯一的立功机会,不抓紧时间,这点机会稍纵即逝,我他娘的只能挨机枪突突了。
于是,就出现了这种现象,方才还拉着手,拍着肩膀,热络地联络感情的人,突然就翻了脸,一板砖就拍在脑袋上,然后,扛起昏迷不醒的人,就往后面撤。日本人的不守信用和实用主义精神,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和发挥。进而,就出现了争抢,你扛着战利品往回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呀,老子见面就要分一半。这就苦了那些被打昏的日本兵,糊里糊涂的,就被撕成了几半。
疯了,完全疯了。督战的中国官兵,也被这种最最野蛮的战场血腥震慑了。这还叫人吗?督战队个个提起了精神,严防这帮疯狂到极点的人,冲着自己扑过来,时不时地,就冲着人群扫一梭子,宣示一下权威。唯其如此,才能勉强维持住起码的秩序。整个战场像一锅煮烂了的汤,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叫停,也无法掌控节奏,人性中野蛮和自私的一面,在这一时刻,暴露得淋漓尽致。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沸腾,战场逐渐平息下来,这主要是因为,大多数的日本俘虏都有所收获,回归了本阵,被安排到了左边,他们都可以回国了。回国,想家,连侵略者和杀人魔王也不例外,在这一点上,他们又具有了普通人的通性。
老憨儿从望远镜里看到,战场上基本没有敌人了,剩下继续折腾的,是一些心不不甘的日本俘虏,他们在到处捡拾别人丢弃的东西,其中一个人身上挂了一大堆大皮靴,这样也可以充作战利品吧,反正不至于空着手回去。也有那么一小堆人,就那么牛某烘烘地戳在那里,不服不忿的,大有舍得一身剐,任嘛不在乎的来势。老憨儿下令,就把这几个人执行了吧。别的,可以回国。
命令传下去,我方的政工人员,向那几个顽固的牛某喊话,命令他们回归本队,听候处理。这帮孙子也是炝火,面朝着东边,叽哩呱拉地念起了不知什么内容的咒,十分烦人。在一片血腥的战场上,他们这么我行我素,显得十分可笑。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快点回去。机枪响起来了,几个毫无价值的灵魂,结束了最后的哭泣。
这场战斗,我方做到了零伤亡,确实创造了战场上的奇迹,也为日后的攻坚战,提供了可参照的先例。徐州大捷,作为一个题材,立即就引出了一系列的宣传品和战地新闻,小戏剧,表演唱什么的。这股说唱之风,鼓舞着我们的士气,同时,也像瘟疫一般,把华南剩余的日军,吓破了胆。天哪,这也叫战争吗,我们的前途在哪里。军心动摇,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个人敢于拿起武器,和别人拼命,那是需要有精神支撑的。一旦这个精神支柱倒掉,就意味着雪崩般的溃败。
为了扩大战果,老憨儿又去找他爹李耀明,看看他弄船的事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最好是先遣返一批战俘回去,这样更有利于瓦解敌军。老憨儿来到大连,找到耀明,还没开口,耀明就抢先说话了:老憨儿,你先别说话,我知道你干什么来了,你这事也好办,我可以跟你去一趟。
老憨儿道:爹呀,不用您老人家亲自去,你就给我两条船就行了。耀明苦笑道:船嘛,我倒是有,可是,光有船了,没了会开船的人。老憨儿一脸的不解。这时,郁凤出来给耀明解围,她以长辈的身份,制止了老憨儿的追问,意思是,要给你爹留点面子,别这么刨根问底儿的,总之,你的事情能办成就是了。老憨儿也不是过去的老憨儿了,如今也是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官,见大娘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