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耀明越不能忽略冯轻裾的存在。他必须刻意保持对她的忽视甚至无视。因为他不可能对她做到熟视无睹,一个单身男人能够对一个漂亮的异性,做到熟视无睹吗?就像一个饥饿的人,你端了一盘红烧肉,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看在眼里闻在鼻子中,能够不引起一丝一毫的生理反应吗?如果谁一定说是这样,他就是自欺欺人。
冯轻裾在耀明眼前晃了半个月,把耀明晃得心猿意马,突然就请了病假,不来了。冯轻裾请假,不用直接找李耀明。虽然,她每天都和耀明面对面地接触,但如果按程序,她请假是向张宽的,秘书归主任管,这是规矩。张宽接到冯轻裾的请示后,批了同意,就安排了其他人顶替上岗了。这本是工作程序中正常不过的现象,不值一提。
可是耀明就感觉出了异样。这主要是因为冯轻裾并不是凭空而来的。在当他的秘书之前,就声明是要做他女朋友,后来,这个茬口不提了,只做秘书,又是那样的亮丽,晃得他眼前发花,不能集中精力办公。每当与冯轻裾相对之时,耀明都要刻意回避她的目光,真正的顾左右而言他。这个滋味很不好受。现在,好容易适应了,冯轻裾却又不来了,这令耀明感到空前的不适应,仿佛这办公室的屋角塌了一大块,生活缺少了什么似的。
一整天,耀明都跟丢了魂儿似的。他一忽儿到套间的大床上躺下,一忽儿又在办公室宽大的地面上来回踱步。有那么一阵,居然从博物架上,拿下一瓶陈列的陈年葡萄酒,打开瓶盖,自斟自饮起来。直到一个人喝得有些微醺,才勉强收住。歪倒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班,张宽进来,才把耀明叫醒。回到家里,耀明依旧是闷闷不乐,不多说话。金凤不知道今天谁惹了他,也不多问。任他自我消解去吧。现在,金凤也适应了和当老总的儿子相处的新规矩。儿子大了,而且是春风的当家人,就不再像过去那样,可以呼来唤去的,当小孩子。
到了这时,耀明终于明白,他是有点想家了。他的想家不是想这个金凤阁,而是想他遗留在清朝的那些亲人。一幕幕生动活现的场景,犹在眼前,恍如昨日。特别是郁凤,和他简直就是心灵相通,他和郁凤之间,从来不用把一句话说完,更多时候,只需要说出一个字来,有时,就是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就能把心中所有的意思全部理解。郁凤太聪明了,不知道那个李小明是不是也像他妈这般聪明剔透。
想到小明,就想到了小英子那高耸的大肚子。回来三个多月了,掐指一算,小英子也该生产了吧,不知是个儿子,或丫头。最好是个丫头,有儿女的日子该多么好。耀明恨不得立马就穿越回去见她们,亲她们,抱抱自己的孩子。可是现在的耀明,更加不能率性而为,他的背后不再有依靠,也不再有退路。他现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整个春风集团都在盯着他,都指望他把传承大业完成。为了大家,他李耀明必须舍弃小家,只好对不起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了。
耀明不想承认,勾起他如此儿女情长,直接原因就是冯轻裾。这个如阳光一般灿烂,像轻风一般温柔的女子,在这个时候闯入自己的生活,分明就是要填补感情空白的。耀明现在正处在情感危机之中,对清朝女子的留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除的。让他带着这么大的感情包袱,再次回到那个世界,就有很多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比如,他必将在第一时间去寻找自己的亲人,而结果则是可以预见的。在隔了两代人之后,再去找他们,年龄的差距就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回来之后,耀明到第三课题组,对有关十八辈祖宗,进行了又一次论证。其实,从耀明穿越走了之后,这个研究就一直没有停下来,在无数次实验和论证后,又输入了耀明带回来的,有关第十九辈祖宗的精确数据,最后确定再次穿越的时间,是公元一千九百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