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或动物的消化道之后,再行二次加工,制成可口的食品饮品。
什么叫做通过消化道呢,说白了,就是吃进去再拉出来。这种加工专门用来处理那些不易消化的美味食品,整着咽下去,整着拉出来,据说人或动物的消化道是个天然的绝佳的发酵场所,而且,因为人是高级动物,所以人的消化道在处理食材方面也是最佳,它能够把食材上原有的多余的异味彻底清除干净,并进而转化成香味。遍布小镇的咖啡厅,就是这种加工的最领风骚的实践者。
哇!小雪听到这个信息后,又干呕起来。她刚踏上小镇的土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喝咖啡。小雪止住干呕后又问,是不是所有的咖啡都是这么整过的。回答是你做梦去吧,这种经过消化道处理的咖啡十分昂贵,一般人是喝不起的,据说前几天刚刚产出的一批精品,做为礼物,被镇长献给了前来调研的李春的妹妹和小姨子了。那是地道的人屎咖啡。
哇!这次小雪不是干呕了,验明正身,她确实喝过。小雪记得十分清楚,在欢迎大会的会场休息室里,为了振作精神,镇长曾让她们喝过咖啡,说是本镇特产,秘方不外传的。小雪她们当然就不假思索地喝了下去,也没觉出什么特别来。
普通病房里那个缠了一脑袋瓜子绷带的大个大男人,就曾经是做这个职业的。他的消化道健康,能力极佳,每次可以吞下半斤带皮的咖啡豆,但取出来时就必须借助手段了。
别说了。
小雪听不下去了,她捂着嘴逃跑似的进了卫生间,把苦胆都吐了出来。天哪,这是个什么地方啊,这是种什么职业啊。
住院客们看着小雪的过激反应,都乐得直不起腰来。按他们的说法,这样处理食材的乐趣之一,就是看到外来客的过激反应,以及他们针对此种反应所做的大量的耐心细致的同化工作。他们每个人嘴里,都有不止一套这类故事,大都是些外来者被他们软磨硬泡,如同在他们的消化道里发酵咖啡豆一样,把外来者的棱角渐次磨平,并进而培养成比他们更好这一口儿的美食家。这个消磨人的过程,比消磨任何咖啡豆都更具乐趣。
我算是服了。小雪暗想,这叫个什么地方啊。看来人就是应该有点正经事做才行,人要是没事干了,是件非常可怕的事。人太能琢磨了,也太能作了。
在这百无聊赖的生活中,小镇被海水淹没的地方,逐渐浮出水面。原来是一片泽国的小镇,突然就多出来那么多的土地,这怎能不令人浮想联翩啊。丘比金拿了一些小镇过去的风景照给小雪看:在一片平静的海面上,兀立着笔直的楼房,像是栽在海里的柱子。从楼房的分布上,可以不费力地看出人类智慧的痕迹。往来穿梭于楼房间的,是公共汽艇,这种水上之城,倒也不失为一种独特的景色。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有两个方面,坏事变好事,歪打正着,无心插柳,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指着的云彩不下雨。反正那时的小镇也是世界上风景最美的地方之一,前来观光旅游的人,络绎不绝。那时,小镇的主要收入就是旅游业,约翰他们就曾是导游来着,加上特色咖啡,加上秘而不宣的独特加工方法,使小镇上的人们得以活得相当滋润。
海平面下降,打破了这宁静的一切。浮出水面的土地,把平静的海面排挤没了,可是又不能随意占据,就这么闲置着。在最初的几个月里,市政当局也没主意,他们想等海平面不再下降了再说,城市规划不是闹着玩的,一规划就是百年大计,一动工就要劳师动众,你今天计划得好好的,明天又浮出来一块地,怎么办,计划真的是跟不上变化嘛。这是官方的态度。
但民间却不这么想,民间的态度是谁占了就是谁的。不知谁第一个找到了祖上留下来的原始证据,于是像病毒一样,迅速蔓延到每个居民都有了这种证据。小雪从住院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