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戴维。他让人查了一下,现在这个戴维在做什么。时间不长,汇报上来了。李春浏览了一下,也没什么变化,戴维还在开他的那个幽壑号潜艇。这个戴维也真够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生活硬是没有起什么变化。
在李春遭遇到的第一轮攻击中,戴维充当了很不光彩的角色。李春明白,他是被人胁迫的。胁迫戴维的人,就是原空梭总装厂的那些专家们,他们用戴维的嘴,说自己的话,无端地就给戴维戴上了一顶出卖朋友的帽子。这些幕后的策划者们,都归顺了李春,早已修成正果,成了春风公司的铁杆合作伙伴,戴维若是稍微活泛一点的话,也可以轻松地与李春达成谅解。但这个轴人却不,他对人人都孜孜以求的功名利禄,不屑一顾,梗着骄傲的脖子,就是不肯向李春说句软话。他在解脱了束缚之后,依然回到供职的那个航运公司,依然开他的潜水艇,过着波澜不惊,与世无争的日子。李春觉得这个人太好玩了,是个正在人。李春要上门找他去。
经查实,现在戴维正在马里亚纳,领着一帮人玩深海潜水。戴维和他的幽壑号潜艇,不管怎么说也是沾了李春的光,这些年来生意一直挺好,在母港停泊,就有人前来参观,过不长时间,就有人订船出海,去往马里亚纳,走一回李春走过的路。这些年,租船业几乎全面下马,唯独戴维这条船生意兴隆,成了公司的台柱子,戴维也就水涨船高地成了公司不可缺少的红人。戴维嘴上不服,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日子如此好过,说到底还是因为李春。他想这就够了,不用特意再企求什么。
戴维做梦也没想到,李春会登门来找他。
李春是乘坐他的总裁专驾来的,一架十分漂亮的小空梭。在半空中,李春就看到了那艘熟悉的潜艇。想当初,为了租用这条船,李春硬是积攒了近一年的力量,求遍了能求到的所有人,看了世上所有的白眼,听了世上所有挖苦讽刺的话语,最后,还是安娜出手借给一万元,方才凑齐了租船的费用。
到了艇上,只见戴维正在给游客讲解,李春悄悄躲在一边旁听。戴维说的就是李春当年在艇上的那些事,包括有关安娜的“第一位俄罗斯小妞”的逸事。李春很不好意思,心想这事都过去这么些年了,人们还是念念不忘。他悄悄地进到戴维的船长室,没有惊动众人。过了一会儿,戴维回来了。见到自己的船长室里竟然坐着一个大活人,戴维吓了一跳,以为是遇到了古代传说中的海盗:
什么人?
李春慢慢转过身来:什么人,肉人呗。
戴维立刻认出了李春,虽说也是多年不见,但他们毕竟有过很深的交情与合作经历,不可能淡忘的。戴维热情地上前与李春握手:你这大人物,怎么想起我来了?
李春笑着说:大人物不是给你当的嘛。我们是老朋友喽。
两人就开始叙旧。老朋友见面就是这样,能把许多已经忘掉的东西拾掇起来,而且一旦重提,就格外亲切。李春取出一把水手刀,戴维认得,这是他送给李春的,是潜入深海防身之用。水手们随身都有一把刀,这意味着他们将时时面临危险,必须随时准备用刀子割断什么,有时是绳子,有时是衣服,有时是海草,有时甚至是自己的肢体。总之,在水里不比陆地,时间短促,情态紧急,容不得多想,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刀子就成了必不可少的物件。
李春说,当年我也是差一点就用它了却了自己的生命,真是绝望过啊。戴维说你差远了,你看我,说着,解开衣服,露出一身的伤痕:有一次,在水底被石头卡住,我就用刀子削去了腿上的一大块肉,才把腿撤出来的。李春也是头一回听戴维说起这个,这更使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就说明了来意。李春是请戴维出山的。戴维笑了:我一个在海上漂泊之人,怎么老是有人让我出山,而不是出海呢?李春也笑了:出山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