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轻松地拿下他。但是,他就不明白,对方肯定也感觉出了不是对手,却硬撑着和自己对打。因此,过了几个回合,老巴先叫了暂停。他问则玉为什么和他打,则玉说你少废话,打就是。老巴不肯打了,非要问个明白。则玉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打过来。老巴招架了几下,就把则玉压在身下。则玉这才吐露真情,说是替柳芭打你。老巴明白了,他到太空局后,就听说过这里的局长和柳芭是最好的朋友,并听说局长有个很威猛的老公,想必就是这位。他放开则玉,想和他握手,被则玉搪开,不给面子。老巴说既然这样,你们完全可以利用权力整治我,为什么非要采取这种对打呢,你又打不过我。则玉不服道:打不过你算你幸运,打得过你,老子非打死你不可。话虽狠,老巴还是体察到了这些人的仁义。一个管着自己的局长,顶头上司,舍出老公的性命来,为朋友出气,真够朋友哇。这样想着,老巴又出手了。不过,老巴也是带着赎罪心理,他打则玉,却分明给则玉留了还手的余地,他每打则玉一拳,就给则玉留下两拳的回击。当则玉的拳头毫不留情地打在老巴身上,老巴甚至体验到了一种赎罪的快意。这样,直打到两人筋疲力尽,才算了却了各自的心愿,分手白白。
和则玉干过这一仗之后,老巴就等着巧珍的报复。但他始终没等来。这就更使老巴对这一家人有了好感。这时,太空舱正式营业了。来来往往的旅客们,闲下来热议的就是老巴打老婆的事。老巴在太空舱里来来去去的,也听见不少,其中有很多不实之词,是人们口口相传,加上个人的想象创作,添枝加叶地丑化了老巴。对此,老巴一直就生着闷气。当然,这些闲着没事过嘴瘾的人,不知道他们说的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
一天,有个擅长写小说的旅客,呱呱呱呱,一个人把场子包了,他把老巴打老婆编成了系列故事,讲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跟他当时在场一样,形象生动逼真贴切,连柳芭屁股上被打出一个硬块,至今没有消肿,都说得极其形象。老巴在一旁听不过去了,上前一把揪住那个写小说的领子问他:你怎么知道柳芭屁股上有淤血,你脱她裤子看过吗?写小说的人嘴硬道:我就脱了,就看了,你怎么着吧。老巴怒不可遏:怎么着,老子让你也尝尝老巴的拳头。说着就把那写小说的扁了一顿。写小说的人这时才明白,原来编瞎话也要分场合,不是所有的瞎话都可以换钱的,有的还能换来拳头。挨了一顿拳头,写小说的人痛定思痛,方才恍然大悟:
噢,他就是老巴。
这一嗓子不要紧,老巴顿时陷入重围。太空舱虽说不小,却也是个有限的空间,老巴想躲是没门了,他先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围住,像看稀罕动物似的看了个够。人们围住他,把最难听的祝福献给他,也不乏有唾沫飞过来。
从此后,老巴在太空中的安宁日子就到头了。老巴在太空舱的消息,像长了腿一样传遍太空,也传遍地球。人们纷纷奔向太空,不为别的,就为看一眼那个会打老婆的老巴。老巴成了太空旅游的新亮点,甚至比上太空的其他感受都新鲜。旅游收入一下子就打足了,每天争着上太空的人排着队,等着号。冯巧珍乐坏了,这真是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开门红啊,她这个局长的日子好过了,有了旅游带来的效益,科研这一块的经费不是问题。
可是,老巴受不了了。老巴有过错,老巴犯过浑,但老巴毕竟是个人,不是动物。他不能忍受这种被人当作大猩猩观赏的日子,不能一天到晚除了挨骂就听不到别的声音。于是,就在冯局长做着开门红的春秋大梦之时,老巴把一纸辞职书交到她手上。老巴走了,冯巧珍下令封锁消息,有旅客找老巴,就说他请假了,闹病了,反正不许说他辞职就行。这样瞒了一阵,老巴走人的真相还是浮出了水面。以至到李春一家三口来此旅游之时,仍在充当着人们议论的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