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谁就骂谁,别人大气都不敢出哩。再说,那个打人的俄罗斯人,差点把媳妇打死都没事,怎么我们家敏英这么点事就过不去了?
凤儿啊,不行咱们就花点钱,你去找找那个小不要脸的,给她钱,要多少给她多少,我们老两口子这辈子也攒了点,本打算给你们留着,看来你们也不差这几个钱,不行的话,都给了那个小不要脸的也行。
凤儿啊-----
银凤满脸泪水,胡敏英父母的话,句句扎在她的心上。理智上,银凤知道她们说的这些都没有用,但感情上,她却体谅到了什么叫做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不去打断他们,让他们尽情地说吧,她也放纵自己的泪水,让它尽情地流吧。
这是渲泻。渲泻是必要的。
好容易,两个老人说累了,也说尽了。银凤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你们放心,我不会离开敏英。至于别的,我就不好说了,这一点,你们应该理解。
两位老人互相看了一眼。天哪,儿媳表态了,她不会和儿子离婚,这几乎就等于胜利了。其他的,那是官面上的事,有条例在着,谁也不能翻云覆雨,应该理解,应该理解。
打发走了两个老人,银凤累得瘫软在地上。这才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想我魏银凤,自认是个精明强干之人,奋力打拼,也算小有成就,就这么一下子,跌入了万丈深渊,混得见人低三分了。眼下,我要想尽办法,去求那个小。不对,不能骂她,她也是受害者。他娘的,我都不知道该骂谁了。
我的命,好苦哇!
银凤又自己哭了一阵,这才够了。银凤的靠山是李春,在这最难的时刻,她当然想到了李春。她没有白想,李春来了,一同到来的,还有金凤和韦子。这四员大将都齐了,就意味着最高决策。
李春不愧是一家的主心骨,在这个时刻,他首先承担责任,检讨自己不该只顾着开发区,把银凤从胡敏英身边调走,这才埋下了祸根。事情到了这一步,先别说谁的责任,当务之急,用尽所有办法,先救敏英。
话不在多,直把银凤的心烀得热热的,她也顾不得太多,当着姐姐的面就扑进姐夫怀里。金凤略一撇嘴。
经过讨论,众人意见一致,关键是米晓虹。李春说,我去会会她吧。韦子表示异议,说李春目标太大,搞不好会出丑闻。李春说不怕,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李春心想,既然关键是米晓虹,那我就要看看她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样的,我有独门绝技生波探测,应该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如有缓和余地,就接着进行,如果不行,趁早收手,也免得事态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恶化。
事情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李春大驾光临阿图斯加。他来得极其隐秘,不敢走露半点风声,否则,只媒体那帮人就得把他吃了。通过一定的技术手段,李春在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中,见到了米兮华和米晓虹。
对米兮华,李春并不陌生。还是在杂货铺年代,李春就熟识了这位对门的酒庄老板,此时此刻,在这样的气氛中重逢,其尴尬程度不言而喻。两人象征性地点了下头。及至见到米晓虹,李春先是暗自叹了口气,哎,果然是红颜祸水啊。
米晓虹憔悴了。这些天以来,她所承受的一切,并不比胡敏英轻松。作为一个姑娘,作为一个视脸面如生命的姑娘,她先是被迫接受了失去贞操的恶劣现实,继而,又无法控制地成了街谈巷议的中心,一个被强行过的人,无论是什么原因,总之是被人家那个过了。这使她想起来,心里就痛得流血。她决饶不了胡敏英,只有用仇人的血,才能洗清自己的耻辱。
李春象征性地提了一盒点心。他特意说,这只是点礼节性的小意思,就算是给姑娘补身子吧,希望不要拒绝。
但,点心还是被米晓虹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