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是那小杜公子挡在了前边,帮着杜公子做出了这个题目?”
那人微微点头,笑着说,“正如这位兄台所言,正是那小杜公子,一看杜公子眉头微蹙,立刻说到,这种女儿家的玩意儿,怎么能让我们家少爷堂堂七尺男儿来做。我这小书僮么,反正年纪尚幼,也不怕被人笑话,我来做这个题目便是。也不等杜公子和老鸨表态,他便径自拿了笔纸,挥毫就书,不多时,一阕词已然出炉。”
“那词你可知道?”
“这是一阕《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中间那人将这阙词吟完之后,就连坐在一旁的冯鹤娘,也不禁在心里暗暗的喝了一声好。冯鹤娘自幼本就饱读诗书,也自诩是个才女,可是想想自己在家做过的词里,要比起这一阙来,未免还逊色了不止一星半点。
“等到老鸨把这阙词拿回到小月姑娘那边之后,小月姑娘呆了半晌,最终幽幽的叹了一句,想不到小女子这寥寥的心境,却被杜公子一阕词说的如此透彻当老鸨告诉小月姑娘这阙词却还不是杜公子所为,而是杜公子的一个书僮所做,小月姑娘立刻就坐不住了,直接拎起了罗裙,就过到了杜公子的雅间之中。随着她一同前去的,还有她的妹妹,止小猜。”
这时,冯鹤娘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怎么这姐妹二人都是青楼女子么?”
那些人听到冯鹤娘开口了,纷纷看了过来,中间说话的那人微微一笑,摇头说到,“这位姑娘有所不知,小月姑娘自幼家贫,不得已才委身墨香楼,并且不是卖身,只是跟墨香楼有个协定,五年之后,等到她的妹妹止小猜长大成人,她们便一同离开。在这墨香楼三年间,她还从未让任何一位客人入过她的闱帐,无论是谁出多少的银子,也只能让她陪坐片刻,若是能听得她一首曲子,那便已是莫大的荣幸。至于她的妹妹止小猜么,虽然年龄尚幼,却也色艺双绝,这姐妹二人,虽然是身处青楼之中,却也与普通的青楼女子不甚相同。”
“就这样还有客人捧场?”
冯鹤娘这话让所有人都笑了,那人又说,“若是姑娘听到小月姑娘一曲,就不会这样说了。虽然小月姑娘清高非常,可是自她委身墨香楼之后,墨香楼的生意怕是比以前好了不止数倍呢!”
听到这样的话,冯鹤娘不禁也有些好奇。原本她刚才还在为杜牧跑去青楼找妓女暗暗不爽,这下子倒是忘了这茬儿,反倒对于众人口中的小杜公子以及这位止小月止小猜姐妹二人有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那些人见冯鹤娘不说话了,又重新围了起来,中间那人又继续往下说,“小月姑娘同她的妹妹一起转到了杜公子的雅间之后,自然也被小杜公子那奇怪的形状弄得呆住了。她们原本以为能够如此从容的对出两道题目的人,即便是个书僮,恐怕也是个极为俊秀的人物。可是,虽然小杜公子长的也的确是个清秀的模样,但是那身打扮,以及那古怪的发型,还是让两位姑娘为之厥倒,若不是她们在这墨香楼早已见多识广,恐怕当时就要笑出声来。小月姑娘年长一些,也就相对从容的多。可是那个止小猜,原本就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此番见到这么好玩的人,立刻就出言说到,你这人好生奇怪,也叫人好生失望。我与姐姐还以为你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没想到你就像是个粗野村夫的样子,我看你呀,根本就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小杜公子听了也不气恼,只是微微一笑,随口说到,这便是小月姑娘的第三道题目么?好吧,既然刚才那两道都是我为少爷代劳的,这第三道比起前边两道还要简单,我便也一并替少爷答了吧。我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你这个黄衣的小妮子,便是山中竹笋,牙尖嘴利腹中空这话一说完,止小猜恨恨的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