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也如此喜欢他。
她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连澈,谢谢你。”
同连澈躺了一会儿,蔺宝有些睡不着,可她也不敢睡着,看着连澈那干裂的薄唇,她准备起身去找点水来。
“连澈,等着我,我去给你找点水来。”
说罢,她便松开了他的手,起身走出了柴房。而身后,连澈只觉得心尖一疼,睫毛微微颤了颤。
走出柴房,蔺宝避开了喧哗的阁楼,绕到了僻静的厨房去,偷偷拿了水壶,灌满了水,正准备原路返回,却不想在经过一个厢房时,听到了男子的交谈声。
原本,蔺宝是不好奇这些的,可其中有一男子的声音听着甚至耳熟,她不由地停住了脚步,猫着腰在窗户上戳了个小洞,眯着眼看起来。
屋内有些昏暗,并不能看清说话人的样貌,只是能隐约看到两个男子对坐在席上,似是正在商讨着什么。
只是,其中一人的身影甚是眼熟,一身白袍格外清新脱俗。
倏然,对面的中年男人开口说话了:“若有年大人相助,老夫相信,这篡位便有了六成的把握!”
年大人?
蔺宝一怔,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向那白袍男子,只听年华淡淡道:“凤将军此言差矣,皇上登基这么多年早已根基深厚,且深受百姓爱戴,若是现下贸然篡位,想来定不会得百姓支持。”
篡位?
蔺宝只觉得呼吸一滞,难道年华要和那个凤将军联合篡位?
恰巧此时,又听那凤将军回道:“那按年大人的意思,就是说现下要先摧毁连澈在百姓心里‘好皇上’的形象?”
年华不语,抬手拾起茶杯,抿了口茶。
看到此处,蔺宝自是知晓了七八分,拿着水壶转身欲走,却不想竟踩滑了脚,一手拍在窗户上,弄出好大的声响来。
闻声,凤将军起身,抄起桌上的佩剑便准备追去,却不想竟是被年华拽住了手腕,他气恼,“年大人,快让我去宰了那个小兔崽子!”
——不然这话若是被那个偷听的崽子传到了外面可就糟了!
怎料,年华只是松开了手,在他身后淡淡道:“你现在追去,只怕是人已跑远了。”
闻言,凤将军更是气恼,转过身见年华一脸淡然,蹙眉道:“可——”
“我自有打算。”
他淡淡道,盯着方才那人离开的方向,眸中射出一抹精光,缓缓勾起了唇角。
蔺宝抱着水壶飞奔似的跑回了柴房,瞅着没人追上来这才缓缓舒了口气,心有余悸地瘫坐在地上。
艾玛,可真是吓死她了!
她用手拍拍胸脯,轻轻走到连澈身旁,扯开了水壶,递到他唇边,“诺——水来了。”
连澈应声张开了嘴,却也仅是喝了几口便没了反应,陷入了昏迷状态。
蔺宝放下水壶,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却发现那里早已是滚烫一片,想来定是他背部的伤口发了炎,这才导致高烧。
看着他那么虚弱,蔺宝懊恼地叹了口气,脱下了外褂撕成了布条,弄湿了水这才敷到他的额头上来。
唉,早知道她当初就听姑姑的话去学医而不是听爸爸的去学了攀岩,毕竟攀岩顶多在野外逃生的时候派上用场,哪里有学医来得实际呢?
想罢,蔺宝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望向窗外,却是觉得这夜太过寒冷,脑海中不由地想起了方才听到的话。
难道年华早已勾结朝中重臣开始密谋篡位了吗?可是,他明明和连澈是生死之交,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只是,若这是事实,想来连澈定然会备受打击吧。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坐在他身侧,陪他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