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最近渐渐好茶,而琴笙依然好奶露,只是楚瑜怕对他身体不好,控制着不让他吃太甜,奶露里的糖放得很少,好在他一直都是喜欢奶香而已,并不太噬甜。
楚瑜靠着车壁坐下,看向琴笙,忽然忍不住问:“他们这么做的意义到底在哪里,使团的成员们难道不会觉得朝廷对他们做这种事,是一件荒谬之事么?”
害死了几个官员,再给他们身上栽赃又如何,坐实了朝廷杀了使团又如何?
开国女帝大力倡导航海之术,如今论航海技术,天朝可以称之为大陆霸主。
而大洋彼岸的国家就算组成联军,也不可能像她所在的时代前身那样闯入中原大肆烧杀掳掠,一往无前。
最重要的是,楚瑜有点看不明白宫少宸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弄出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做实朝廷失德?
“先不宫少宸想要做什么,只说这些番人。”琴笙看红袖给自己摆上的棋盘,又执棋慢条斯理地自己跟自己下了起来。
“你觉得他们会不知道朝廷为了贪图英吉利师团的财物,而下令灭了英吉利使团的说法荒谬么?”
楚瑜微微眯起了墨玉大眼,喝茶的手顿了顿:“三爷的意思是他们。”
“你可知大元每年从这些番邦国度赚取多少银两,他们又能从我们身上赚取多少银两?”琴笙淡淡地问。
楚瑜一顿,心中微动,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贸易逆差?”
琴笙听到这个回答,忽侧脸看向她:“贸易什么差?”
楚瑜打哈哈:“总之,也就是双方买卖不均衡,咱们每年从对方身上赚取太多银钱,让对方看着眼红的意思。”
琴笙微微颔首,看着她的眸光有些莫测:“没错,就是这个意思,看来小鱼也很清楚。”
楚瑜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将自己来处告诉他。
琴笙仿佛也没有任何察觉一般,只温淡地道:“没有人愿意只看着遍地黄金为他人所有,富庶从来容易招恶鹰犬,他们只是想要一个理由去相信朝廷做了对不起英吉利使团的事,并且想要对其他使团也做同样的事,才有更好的名义达到他们的目的。”
这就是政治,从来都是肮脏而充满算计的。
楚瑜暗自轻叹一声。
“他们的目的。”楚瑜挑眉,嗤笑:“难道他们还真的想和我们开战不成,他们有这个能耐和胆量?”
“难不成咱们还真的打算和大元开战么!”派崔克坐在桌子边看着那一张搁在桌面上的纸,忍不住叹气。
罗德阴沉着脸站在窗边,灰色的眼睛里像此刻半阴下来的天空。
“上帝似乎总站在异教徒的那一边,这样他们都能找到脱罪的方法!”
派崔克瞥了眼一直坐在一边刚刚包扎好伤口的森田岁郎,蹙眉:“现在就不要说上帝了!”
随后,他冷冷地看着森田岁郎:“东瀛的使节,你当初送信来的时候,不是说他们无处可逃,必定要承认此事么?”
开战不开战,他们并没有决定权,毕竟远洋战争不是近海之战,他们可以和英吉利打了百年战争,却不可能跨越半个世界在完全不占主场优势的情况下入侵这么个强盛的国家reads;。
这个国家可不是什么野蛮不开化随着他们摆布的地方,对方的远洋船队只比他们更强悍。
但是若能逼迫不站在他们所谓‘大义’上的大元王朝让出贸易利益,对他们而言就是大功一件,回到自己的王国都能加封公爵,并且扬眉吐气大赚一笔的事件。
森田岁郎抬起眼,冷笑了一声:“但是中原人狡猾大大的,我可没有想到你们自己仓库里的东西也能被人动了。”
派崔克一愣,随后蹙眉:“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