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姬神色瞬间变得有些警惕,她不动声色地看着琴笙:“不知三爷为什么想要牛乳?”
想必一定是要做什么不得了的用途罢?
连穆先生都看了过来,笑盈盈的样子,亦掩不住他眼中的警惕。
琴笙平静地道:“喝。”
辉夜姬:“谁谁喝?”
琴笙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有圣贤说过——多管闲事,容易早死并。”
辉夜姬精致的唇角紧紧地一抽,她有些神色扭曲地看着琴笙,随后又转开目光,仿佛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听。
何方圣贤,这般刁钻?
至于这种不耐烦的语气这种这种气质完全和刚才那款高深莫测的琴三爷完全不同。
莫非是冒充的?
但是这是多少人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
穆先生倒是反应得比较快,他细长的眼细细地盯着琴笙,轻咳嗽了几声:“真是抱歉,三爷,我们岛上虽然有牛,但是一时间弄不来牛乳,今晚老朽让人给您送去,可否?”
琴笙垂下华丽的长睫,冷淡地轻哼了一声:“真是可惜。”
随后,他顺手将手里的粉彩描金瓷茶盏扔在了桌面上。
“哐当!”一声,那粉彩描金的的瓷杯子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刺耳非常。
一名弹奏箜篌的婢女忽然“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随后身形一晃,在殿内众人错愕的目光下忽然倒地不起。
周围的音婢们吓了一跳,其中一人大着胆子抬手去摸了摸她的鼻息,随后惊惶地收回手,看向辉夜姬和穆先生:“死死了。”
穆先生和辉夜姬脸色都微微一变,但随后辉夜姬冷冷地道:“死了便死了,无用之人,值得大惊小怪的么?”
穆先生则是目光变了几变,随后看向琴笙,恭谨而狐疑:“三爷,您这是reads;。”
“不是想知道本尊若下场,是个什么局面么?”琴笙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辉夜姬和穆先生,声音轻而缓。
只那一眼,却让辉夜姬和穆先生只感觉浑身冰凉,仿佛浑身淋了一通冰水一般的透心凉。
他们有些木然地看着那一抹高挑的白影缓步而去,长长的白色袍子在海风里轻轻地拂动着,拖曳成一种轻灵诡凉的弧度,又似一抹轻雾,让人看不清楚那白影的深浅,却让他们觉得仿佛所有人都被笼在其中。
辉夜姬慢慢地握紧自己手里的杯子。
她已经无心去看那竹林里的腥风血雨和已经狼狈走出口的幸存者,妖美的大眼只定定地看着那一抹白影。
“穆先生。”
辉夜姬忽然开口。
穆先生沉声应着:“殿下。”
“我,竟然在刚才的一瞬间,感觉到。”辉夜姬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有说出口。
“恐惧。”穆先生却接过了她的话。
他冷冷地弯了细长的眼:“那个近乎神祇一样的男人,温柔面具只是为了他的可怕遮掩罢了。”
辉夜姬顿了顿,她垂下眸子,凝视着手里的杯子,艳丽的红唇慢慢地翘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那又如何,再可怕的男人,他。”
辉夜姬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抚摸过自己的嘴唇:“也是个男人罢了。”
穆先生摇了摇头:“不要小看他。”
“本宫没有小看他,那个男人只一只杯子就破了音阵。”辉夜姬眯起妖美的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所以确实不能小视,不过也从未曾想过那样就能杀了他啊。”
她似想起了什么,掩着唇低低地笑了起来:“不过那样罕见的男人,死了也可惜,若是圈起来,日日享用神祇的滋味,倒是也不错。”
“辉夜姬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