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虚了起来:“啊金大姑姑。”
金曜的兴师问罪,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如今见着金姑姑,她却忍不住生出愧疚感来。
她自己帮着廉亲王,除了廉亲王是被她连累之外,也是看着廉亲王四面楚歌的情景,让她想起曾经被困曜司死局的自己,物伤其类。
而金姑姑虽然一切都出于曜司的利益考虑,不在乎廉亲王的生死,但这些日子来对她还是很好的。
楚瑜虽然是没心没肺的,但也是那种人家对她一分好,她总记在心里的人,此刻是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辜负了金姑姑对她的好
金姑姑看着她那垂脸不安的模样,有些好笑地揶揄:“怎么,现在想起来你自己干的事儿不地道,差点连自己性命都填进去了?”
楚瑜打了个哈哈,干笑道:“我下次再不,再也没有下次了。”
金姑姑轻哼,不轻不重地道:“你若是再有下次,一辈子都别想再出琴家的乾坤院了,总归咱们也不是养不起你,就乖乖地做个大家闺秀,选个夫婿嫁出去,做咱们琴家的大小姐,亏不了你。”
楚瑜脸上变了变,知道这是金姑姑在变相警告自己。
但是她理亏在前,也只得目光乱飘,干巴巴地应了:“是。”
她这目光一飘荡就飘到金姑姑身后的另外两人身上了。
楚瑜这才发现这两个人看着也面熟,她想了半天才记起来那是第一次看见仙仙疗伤时的日曜和月曜。
彼时他们都没怎么穿衣衫,如今皆是包裹得严实精悍,长身玉立的模样让她一时间还认不出来。
楚瑜目光从日曜那张刀凿斧雕的冷峻面容滑到月曜如水曜般阴柔却一点都不像水曜那般显得娘气的俊脸上,忽然有些惆怅——
一晃日子都到来年初夏时分了啊。
楚瑜顶着日曜和月曜发呆的样子刚好又落进刚进门的琴笙眼里,他琥珀眸瞬间就寒了寒,只是脸上不显。
月曜和日曜都是顶尖武者,跟随琴笙多年,虽然不常在他身边,但也立刻感受到了不妙。
他们互看一眼,随后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让出自家主上的位置,同时降低存在感。
楚瑜一看见琴笙,便眼睛亮了亮。
琴笙摘下兜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别开脸,也不说话,只是那精致的下颌一如既往地微微翘起。
看在楚瑜眼里,十足十的一只娇气猫儿恼火抬起下颚的样子,惹得她手痒,就想伸手给他精致下巴上挠挠。
但她想起霍家姐妹的话,瞬间又歇了这心思,便继续四平八稳地坐着。
琴笙见她与平日里的温柔不同,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火起,只冷笑一声。
这两人的眼皮子官司自然都落在了金大姑姑的眼里,她有些异样地看了他们一眼——
这一对姑侄平日里黏糊糊的,怎么这一趟下来却变成这样子了?
曜司的探子们只回报些他们的日常安危事宜,并没有提及此间事。
但金姑姑也没有点破,只不动声地微笑道:“既然主上和小姐都在这里,想来也看见了外头的人山人海了,就容老身先说说这里头的事罢。”
楚瑜立刻点点头:“金姑姑说罢。”
说正事,总好过和这猫儿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金姑姑淡淡地道:“小姐既出了云州,老身也大约知道你的打算,所以自然是要派人追的,只是这追人的路上,我也收到了一些消息,唐门之人要求你带着曜司手里的宝图来唐门的事情是南女史透出去的。”
楚瑜一愣,颇有些惊讶:“你是说南明月?”
但随后她又颦眉:“可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莫非她或者她身后的人也想要这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