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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学最出名的一点就是教职夫子皆为当世名家,一师难求,而学子一旦入学,不分贵贱,只以学问c能力论高下,只以师训为尊。
陆云轻温柔地回道:“先生说的是,是弟子谬议。”
秦夫子看着自己的爱徒,脸色还是好了不少:“你是个好的,也是为为师着想,至于楚瑜。”
她顿了顿,冷淡地道:“就让她继续去花田观形,挑粪施肥也算是磨砺心性了。”
陆云轻依旧恭谨地应道:“是。”
秦夫子和蔼地问:“是了,你身上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陆云轻脸色微变,她低着头轻声道:“大夫说是我昨日没有休息好,并无大碍。”
她这人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容不得一丝瑕疵,今日两次出丑实在让她难以忍受众人的目光。
“云轻,你一向是琴学学子典范,切不可行差踏错,陆爵爷与我是好友,陆家出了一个品格高洁,清名入史册的牡丹御史,为师也希望就算你将来不入宫奉龙,未来你也能成为下一个陆家出来的骄傲。”秦夫子伸手轻拍了拍陆云轻的肩头,语重心长。
牡丹御史四个字让陆云轻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又恭谨行礼:“是。”
这一次,她仪态万千,动作行云流水,稳稳当当。
切这一头,楚瑜动作如飞,午时便已经将该干的活儿都干完了。
或者说柳先生本就对花田农活并没有什么概念,只吩咐了花田的管事,让楚瑜干活去。
那花田的管事倒也知道柳先生是有意要磋磨新来的女学生,只是楚瑜昨日那一番“不是杀人放火这些见官的罪名,先滚出琴学的一定不是我楚瑜”牛哄哄的话语早已传遍了琴学的每个角落。
花田的管事早和柳先生一般认定了楚瑜绝不会试乖听话去挑粪施肥,便随代了一句底下人随意指一块地给楚瑜就罢了。
负责看着楚瑜的小厮也不想得罪楚瑜这样有来头的人,随意指了一小块花田。
所以当楚瑜干完活,一身臭气哄哄地走在去往食肆路上时,别提多打眼了。
学子们的眼里除了厌恶之外,更满是惊讶楚瑜低头低得太容易,和昨日的嚣张作风大相径庭。
楚瑜在那些窃窃私语里旁若无人地走着,直到看见食堂大门和正慢吞吞迎面而来的苍鹭先生
苍鹭先生一见楚瑜,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后微微一笑:“楚,这是从画室来么”
楚瑜对苍鹭先生作了个揖,皮笑肉不笑地道:“正是,楚瑜今日可是在花田里好好地观了一上午的花形,虽然大冷天的,琴学花田里早已没有一株花开。”
苍鹭先生似听不懂她话里带刺,只含笑颔首:“楚一上午的进益让小老儿刮目相看。”
“怎么,苍鹭先生很希望看我撒泼放肆,在得罪完了我的同窗后,再戴个不尊师重道的帽子,连先生大儒们都得罪干净,成为琴学的公敌”楚瑜挑眉。
曜司的人是不是都觉得只有他们最聪明了,其他人都是蠢物。
苍鹭先生摸着他的下巴,还是笑眯眯的模样:“楚多虑了。”
他顿了顿,看着她一身脏兮兮,臭烘烘,下裙摆似还沾了不明污渍的琴学学服,又笑道:“楚,可要换一身衣衫,沐浴之后再用膳”
楚瑜挑眉:“为什么要换”
苍鹭先生微怔,脸色有点古怪:“你这是打算这样一身就进去用膳”
女子好洁喜香,这丫头竟不嫌恶心么
楚瑜似笑非笑:“有何不可,这一身可是今日我劳作的成果咧”
说罢,也不再理会苍鹭先生,径自朝着大门内而去。
一道高挑的身影默默地也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