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入宫已有半月,枝头的桃花正盛,繁花似锦压弯了枝条。
至今沈媛未曾侍寝过,嘉瑜苑一派宁静,底下的奴才们早先以为这位是个得宠的主子,争着找机会来这里伺候,企图得到贵人的青睐。
不曾想,自这位入宫以来,半月之久都未得圣宠。这下又不平静了,不少人开始明里暗里的为自己寻找寻新下家。绿衣对此情景,急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主子都没发话呢?
对此,沈媛心中虽有点点涟漪,毕竟入宫前听崔总管的意思,皇上不是对她无意。故而心中又平缓了下来,她知道此时需得按兵不动,观察待动。想那皇帝若是有意,总是会来寻她的不是?
于是,这日沈媛身着素色衣衫,发髻松松挽起,面容也不做过多的修饰,端的是一派淡然清新的居家模样,还指挥着小太监把书案挪到树下,闲闲的抄写起经书来。
对此,绿衣更是急的不行,这段时日的相处让她发现自己的主子虽有时难以琢磨,但确确实实是一个不错的人,对下人温和有礼,处事也一派淡然,这样的主子虽好,但在这皇宫之中就真是让人无奈又着急。
主仆二人,正各有所思,只见远远一抹亮丽的色彩缓缓而来,定睛一看却是杨若华身着桃色锦衣,内纱外罗尽显身材,那发髻高高挽起,金钗斜插一派荣华贵气袅袅而来。
沈媛尚未招呼,她已先出声。
“哟,这不是沈妹妹吗?怎么今个这么悠闲在这练字?”
沈媛温和一笑未曾搭话,心想,这女人自从侍寝后到处张扬,真是拉了一手好仇恨。
杨若华见沈媛不曾出声,心下稍稍不爽,转眼一想这沈才人自采选到入宫时处处压自己一头,如今半月之久,自己被多次召寝,她却在这嘉瑜苑一步尚未曾迈出,怕是心中已有不安,所以也不那么气了。
又得意的说,“沈妹妹怎么穿戴的如此寡淡,可是下面的奴才不长眼色,姐姐现在虽然也还只是个贵人,可是与多位贵人也是交好的,妹妹若有困难可要跟姐姐说啊,姐姐也可照拂一二。”
沈媛闻言心里略微不快,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只是带着淡淡的笑道,“就不劳贵人姐姐多费心了,我嘛喜静,不若姐姐喜欢四处走动,如今怕是各宫各殿都晓得姐姐的花名了。”说罢,低低掩嘴一笑。
杨若华初听沈媛之言,尚在得意心想这下可是让这个沈才人感受到自己如今的地位了,满意的告别离去。
回到苑中数次回想刚才的情景,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虽是自己压了她一头,可总觉得这个沈才人似乎并不是很难受?难道她在强忍着不嫉妒自己?
这时,侍女彩霞却突然上前说了一段话,气的杨若华当场就将手中那个青瓷彩釉杯狠狠的砸在地上。
苑内的奴才听到声响,匆忙向内探去,只见那打碎在地的瓷器旁端坐着那个本来带笑张扬的美人,此时正怒目圆睁破口大骂。
“好你个沈才人!我就说今个怎么感觉对我和和气气,原来是拐着弯骂我是青楼女子,哼!我若是花名在外,你沈才人也好不到哪去。”
身旁的彩霞连忙上前安抚递茶,“贵人莫气,依奴婢看,这沈才人啊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您不用理会她,只是这如今宫内传言四起,倒是得想个法子。”
“嗯,你说的有道理,只是这谣言”杨若华眉头拧起思索着,“如今,我在这圣人面前倒是得宠,或许可以表明圣上以此绊绊她沈才人!”
“贵人!”彩霞听到杨若华如此设想连忙打断,“奴婢觉得,此等小事尚且无需麻烦圣人,一来圣人可能不喜后宫是非,二来咱们家不还有个皇后娘娘吗?”
“啊,长姐!”杨若华抚手称是,“对,我还有皇后长姐给我撑腰呢,哈哈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