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还是忍不住怪责他道:
“身体不舒服就遣人来说一声就好,何必又亲自来一趟呢?我知道你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们见一面也不容易,可是有什么比你的身体还要紧啊!”
谢泓清抬起手握住梅曦的手,把她拉到面前坐好,温柔却坚定地说:
“头痛之症尚可忍受,但是我已近半个月没有见到曦曦,这份相思之苦该如何忍受?”
梅曦不禁红了眼眶,她捶打了一下谢泓清,开口道:
“你这张嘴惯会哄人,反正就是故意来惹我担心就是了。”
谢泓清凑近一些,低声问道:
“那我可成功了吗?”
这时门口传来几声轻咳,梅曦忙拉开和谢泓清的距离,谢泓清不满地回头,才看见是冬雪端着安神茶来了。把茶放到桌子上,冬雪转头坦然迎上谢泓清的目光,得意地一挑眉,这才端着茶盘走了。谢泓清知道梅曦这个贴身侍女一向看不上他,也只能空叹一声,默默起身去将门关好。
重新回到桌边坐下,梅曦将茶递到他眼前。
“先把这个喝了,总能有些用处。”
谢泓清乖乖地喝了茶,看着梅曦仍是一脸担忧,便开口说起了其他的话题。
“今天不能出去,刚好能和曦曦在府中好好说说话。你最近画了什么新的画没有?”
说起来,梅曦只有画画能算得上是真正喜爱的事情,是以说起这事,梅曦终于有了些开心的模样。
“我最近临摹了前朝一位绘画名家的画,你要不要看看?”
谢泓清点点头。
“好。”
梅曦带着谢泓清走到书桌前,将前几天画好的《雪竹图》展开,让谢泓清比对着旁边挂着的原作,问道:
“就是这副,怎么样?”
谢泓清认真地赏鉴了很久,开口道:
“画工可以说是以假乱真,只是意境中将雪景的萧瑟画了出来,却少了枯竹的坚韧和遒劲之感。”
梅曦深以为意。
“我也是这样觉得,不过琢磨了很多天都没有进展。”
谢泓清安慰她说:
“男子和女子画画笔触本就有差异,曦曦画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梅曦感叹一句。
“临摹的终究比不得原作,即便是表面相像,其中的精神也是模仿不了的。”
谢泓清偏头看着她,意有所指地说:
“假的就是假的,装得再像,也成不了真。”
梅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泓清,你说什么?”
谢泓清轻轻笑了。
“没什么,想起了一件事情,想问问你。”
“什么事?”
“你这么喜欢画花竹林木,可知道有一种植物叫扶芳藤?”
梅曦仔细想了想,摇摇头说:
“未曾听过,那是什么?”
“是一种依靠着别的树木向上生长的藤蔓。”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谢泓清看着梅曦说:
“今早路过花园,正巧看见一株扶芳藤攀援着旁边的梅树向上生长,它生长的姿态很努力,好像这样就能让别人以为它是梅树的一部分。只可惜啊,杂草就是杂草,再怎么伪装,也终究成不了富贵花。曦曦你说,这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梅曦有一点没有听懂,她又仔细想了想,突然谢泓清刚刚的话闪现在了她的脑中,她一下子如遭雷击,脸色变得苍白,连站立也瞬间没了力气,虚晃两下险些跌倒在地。
谢泓清急忙扶着她走回桌边坐下,关切地问:
“曦曦这是怎么了?”
梅曦勉强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