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来往,近年来甚少见面了。”
谈谈说说,来到了胡家,大白天的,院门紧闭,两棵桑树隔着粉刷的墙壁露出枝桠。
里长有眼色,抢在韦强前头敲门。好半晌,院内有人怯生生问道:“是谁?”
里长答道:“亭部澈君来了,开开门吧。”
胡妻打开院门,周澈见她已换上了粗麻孝服,上衣处缝了一方没有缉边的“衰”,额头上绑了条麻布,梳了个直髻,以一根尺长竹子做成的箭笄来安发结,也不知她哭了多久,两只眼红肿得跟桃子似的,刚从门内出来,就跪在院中行礼。周澈拦不及,也只好由她,等她行完礼起身,诸人回了半礼。
周澈瞥见堂屋内放了一个棺椁,问道:“可发丧了么?”人死后公告於众,是为发丧。胡妻哭坏了嗓子,声音嘶哑,答道:“昨日已经发丧。”眼圈一红,又有泪水滴下,说道,“可怜贱妾家亲戚多病故,说是发丧,也没几个人会来。”
时人视死为生,凡下葬多为厚葬,丧家以来宾多为荣。
周澈对里长说道:“这种事情,你们里中不能不管。选一个人出来,主持一下丧礼,缺什么东西凑钱去买。都是一个里的人,不能形同路人。”
主持丧事的人,一般由丧家直系亲属主持,也有由里中豪杰主持的。胡家亲戚几无,里中应该把事情接过去。里长应道:“是,是。”
胡妻泣下,又要拜倒感谢。周澈道:“你不要多礼了。今天我来,是有件事想要问你。”
“官长请问。”
“我听里长说,昨夜有人来敲你的门?”
胡妻登时红了脸,虽不是她的错,说来毕竟丢人,她低下头,低声说道:“是。”
“那人名叫武柏?”
“是。”
“他敲你的门做什么?是有事儿找你么?”
胡妻一下抬起了头,急声否认,说道:“不是!他能有什么事儿?他来c他来,,他敲贱妾家的门是为了,是为了,。”她不好说出口,吞吞吐吐,最后说道,“他昨夜敲门时,贱妾不知是谁,应了几句,听得出来,他喝了酒!”
周澈了然颔首。他来胡家就是为了确定一下这件事,毕竟里长是第三方,应该听听当事人的讲述,胡妻讲得一清二楚,不必再问了,从囊中取了些钱出来,递给她,说道:“这是我们亭中的一点赗礼。天色不早,我们就告辞了。”
胡妻听他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几句后就要走,不知他是何意思,糊里糊涂地送他们出了院门,胡妻问道:“官长,贱妾求问可拿住姜枫了么?”
“暂时还没有,不过县中已下了命令,全县搜捕。”
胡妻感激不已,说道:“全靠县君和亭部了。”
“你们留步吧,不需再送。”
看着他们快步离开的背影,胡妻看他们去的方向,却不是出里门c回亭舍的路,轻呀了一声:“莫不是去找武柏?”
周澈确实是去武柏家,这几个月巡查辖区,诸人的眼神对他皆有轻视,面上从容,心中想道:“自来亭中,我就琢磨该如何立威。本想在姜枫案上下手,却不料在武柏身上实现。也算歪打正着。算你倒霉,犯在我手上。”
来到武柏家院外,瞧见墙垣不高,砖石脱落,只一眼扫过去,就能在墙壁上看到四五处残破的地方,院门也破旧不堪。
这次韦强抢着敲门。他不是敲门,是锤门。“咚咚咚”,门被捶得乱晃。
一人在屋里叫道:“哪个死狗?这么大力气?”
韦强不吭声,继续捶。
周澈听到那人骂骂咧咧地走到院中,来到门后,将门打开,他开始打量武柏。
武柏大约二十五六,七尺身高,赤着上身,下边穿条犊鼻裤,没有扎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