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一直看着周澈的中年人轻声笑了起来,他转过身,抚着颌下的短须,沉默了片刻,突然低声吟唱起来。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字字入耳,好象就在周澈耳边轻语一般,可是却一个字也听不懂。随着他的吟唱,周澈胸腹之间忽然生出一股烦恶之色,就象是一个桀傲不逊的孩子在原本安静的课堂上忽然乱蹦乱跳,推翻了旁边的课桌,将上面的书本文具全部扔在地上,搅得周围一片大乱,让人非常不舒服,早已消失的心痛毛病又有复发的迹象。
“你!”周澈又惊又怒,指着那中年人喝了一声:“你干什么?”
中年人停止了吟唱,微笑着问道:“你怎么解释这个?”
虽然只是片刻,周澈的额头却沁出了一层细汗,他却顾不是去擦,只是心悸不已的看着面带微笑的中年人。刚才这个经历太让他震惊了,比听到他在山上长啸还要震惊。他接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勉强恢复了平静,依然有些怀疑的说道:
“这就是咒?”
中年人淡定的点点头:“摧心咒。”他又追问道:“你说这是不是道术?如果不是,那又怎么解释你的感觉?我相信你不会说这是你的错觉吧。”
周澈盯着他看了好半天,这才摇了摇头,他当然不觉得自己是幻觉,可是他也不相信这是什么神仙的道术,因为他听说过,有一种武器叫次声波,就是利用和人体器官频率相近的声波来杀人的,但那是利用共振的原理,而且只有仪器才能发出,难道人也能发出次声波?
他一时也有些糊涂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中年人也不急,只是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空,忽然说道:“天色晚了,你慢慢想,等什么时候相信有道术这种事的时候再来找我,我想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的。对了,陈盼在山顶草庐里讲道,要去看看?”说完,他双臂一展,便如一只大鸟般的跳下了山谷,周澈吃了一惊,见那中年人已经落在狭窄的坡道上,和那褐衣女子一前一后向山下掠去,两人速度都非常快,简直像百米冲刺一般,眨眼之间就越过了几十步长的坡道,消失在视野里。
周澈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没闭上,直到草庐传来了陈盼的声音。
话分两头,那二人下山后,褐衣女子对中年人说道:“师傅,这个周澈真的有那么好的资质,以至于师傅要亲自出面点化?”
中年人点点头,然后又转过头看了那女子一眼,想了想,忽然说道:“裳儿,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赶不上阿燕吗?”
褐衣女子一愣,有些郁闷的撅起了嘴,闷声说道:“我资质不如她呗。”
“不是。”中年人摇摇头,严肃的说道:“你的资质超过阿燕,我授你们的道经,每次都是你第一个背熟,但是你太好胜,事事要与人争个先后,却把老君说的道经抛之脑后。”
褐衣女子板着脸,虽然不吭声,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她很不服气。
“传你们道经,是让你修习,不是会背就行的。”中年人见她一脸的倔强,无奈的叹了口气:“裳儿,你好好想想,老君是怎么说的,‘夫唯不争,故天下莫与之争’,每次说经,你都说得头头是道,可是你何尝真正明白了这句经的意思?阿燕看似姓子软弱,口齿也不如你灵利,但是她却是真的懂了这个道理,所以她才能在修为上抢到你的前面去。”
褐衣女子有些羞恼,梗着脖子回了一句:“既然唯有不争才能莫与之争,那师傅又何必费心费力的去争那什么上使?”
周澈虽然惊奇刚才所谓的道术,但是随着陈盼的声音,决定还是听听太平道怎么传道。
周澈瞧见草庐宅门没有关,虚掩着,一阵一阵柔和的声音从中传出,他朝里看去。
草庐中,黑压压跪坐了一片人,没一个乱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