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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响到里尾。

    周澈自穿越之后,今从横路亭归来,走在巷中,所观所见,尽皆熟悉之极的人c物,隐约间有一种“回到了家中”的感觉。

    “前世的家已回不去了,这里可不就是我的家么?”

    岐阳里中三姓,周氏不必说,都是周澈的族人。陈c胡两姓,久与周氏伴住,也全都认识周澈。走在街上,不时碰见有人从院中出来,或从里外回来,一路上说话不断。

    有知他去洛阳从军的,见他衣冠整齐地回来,免不了问一句:“周君,在洛阳过得怎样?”

    有叫他“周君”的,也有称呼他“二郎”或“阿叔”的,前者为外姓,后者是族人。周澈家原本兄弟四人,按照“清c澈c濂c洁”的排行,他排行第二。上边一个兄长,下面两个弟弟,而两个弟弟没长大便夭折了。

    里中住户上百,周氏多住在里西。

    周澈从东门进来,一路上不断与人说话,又经过里中二门c三门,慢慢地穿过了半个里,到了自家院外。

    他家的宅院不大,前后两进。院门没锁,他推开门,牵马步入。

    虽然几年没回来,但院子里挺干净。前院东边是个堂宇,宽阔敞亮,用来会客的。西边是马厩c鸡埘。临着西边的墙开垦出了一小片的菜地,用土垄分成了几块,种的有小白菜c韭菜等物。小白菜离发芽还早,韭菜的长势很好,绿油油的,甚是喜人。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妇人从后院出来,惊喜地说道:“呀,少君回来了!”

    她是周澈家的婢女,姓戚,名唤绣绣。

    周澈家不算很富,但他的祖父在郡中任过职,他的父亲又顾家,善治家业,两代下来,也积蓄了一些家资,是个中人之家。城外有田地数百亩,家中有婢女奴仆十余人,只是和大哥分家后,由于自己是庶出,在大哥母亲的挑拨下,他只分到十来亩地,和这个婢女。

    本来还有两个用来耕田的大奴。周澈“父母”亡故时,周澈年纪尚小,族中的长辈一来担忧奴强欺主,二来他的“父母”相继亡故,丧葬这一块儿的费用开支不小,便代为做主,将那两个大奴卖掉了,卖得的钱尽数贴补丧葬,而把田地暂交给族中代管。

    去年,他在洛阳加冠成人,族中把田地还给了他,但他的心思不在这上边,无心打理,便以从军为由,干脆转托给了周仓的父亲周鼎。

    周澈从辈分上虽然是周仓的族叔,但是周仓家,家中有良田千亩,不会占他的便宜。当时就说好,半点费用不收他的,只帮他将田地代租给自家的徒附c宾客,等到收获时,扣除徒附c宾客该得的,剩下的有多少便给他多少。

    见到戚绣绣出来迎接,周澈笑着答道:“是啊,回来了。”

    他一面说,一面将坐骑牵入马厩,见槽中空空如也,说道:“跑了几十里路,马儿也累了。绣儿,弄些饲料喂喂它。”马身上的汗水未干,湿漉漉的,他抹了一把,随手在柱子上擦干,又道,“天凉,把马身上也擦一擦。明儿还得靠它走,不能叫病了!”

    “明儿就回洛阳?”

    戚绣绣原为徐州广陵人(即今扬州),因旱灾家中破产,被父母卖做童养媳,接着婚后没两年就被丈夫卖掉了,辗转多家,十几年前被周家买入,虽在中原已久,但还带着江东口音,软绵绵的。周澈听惯了北音,挺喜欢听她说话的,觉得别有风情,答道:“我不走了,应该很长时间也不会走。”

    “少君,你说的是真的么?贱婢觉得族长说得挺对的,就算少主你和主母怄气,也没必要跑那么远从军,在县中凭借周家声望做个吏不也是挺好的么?虽说也不能常住家中,需在县舍住宿,但至少离家近,回来方便,不用这么辛苦。”

    戚绣绣被卖到周家时才十五c六岁,而周澈那会儿还不到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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