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尤惊惶地扫视一圈,却发现这些人他都不认识,也从来没见过。此时的他正被压制着跪在地上,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太阳穴也被一把冰冷的枪口抵着。许尤觉得恐惧极了,不是方才被李正三人殴打时的害怕与怨忿,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游走在鬼门关外,只要拿着枪的人手抖一下,他就可以直接去找阎王喝茶了。
许尤能看得出这些人都是见过血的,也知道他们要杀他不过是一颗子弹的事。他不想死,可也不能
许尤害怕地抖了抖身体,嗫嚅着说:“我我不知道”
另一间屋子里的沈然挑挑眉,正欲开口却见阿烈对压制着许尤的人比了个手势。接着那人拿下枪对着许尤的大腿开了一枪,子弹紧贴着许尤裤缝嵌入地板中,将他的裤子拉出一道口子,甚至还浸出一些血迹。
许尤害怕地叫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发颤,“别杀我,别杀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沈然眉头微拧,按理说像许尤这样的官二代,还是独子,应该自小就接受过一些磨练的,也不知许父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许尤养成这副脓包样!也只有仗着身份找人麻烦时能看出那么一丁点官二代的影子。不过脓包虽脓包,嘴巴倒是挺严,令沈然不由侧目。
对于许尤的嘴硬,阿烈也有些不喜,只见他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半蹲下一身,顺手拿过方才扔在一旁的水果刀。他的目光在许尤身上停顿了两秒,而后单手一样,一块还带着衣料的皮肉‘吧唧’一声落在地板上。
“啊一一”许尤脸色煞白,想要捂住缺了块肉的胳膊,却又因为双手被缚而动弹不得。但鲜血很快就染红了他的衣服,顺着手臂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
许尤的身体一阵阵地抽搐,这种被直接割掉一块肉比起李正几人的殴打实在是痛苦得太多,如果不是被人压制着,他这会儿应该已经痛得在地上打滚了。
阿烈拿着水果刀在许尤身上蹭了蹭,刀上残留的血迹瞬间被许尤的衣服抹得干干净净。阿烈抬起手,水果刀的刀刃就停留在许尤的鼻梁上方。只要阿烈一刀挥下去,结果不言而喻。
阿烈没有废话,再次逼问:“你父亲藏的资料在哪?”
许尤抖着唇,紧紧盯着眼前的刀刃,这种距离,他都能将刀刃上的纹路看得清清楚楚。手臂的疼痛以及眼前的刀刃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毫不怀疑如果他再说出一个‘不’字,这一刀会直接割下他的鼻子,那将是剧痛而又让人难以忍受的后果。
许尤猜想他大概知道眼前这人口中的资料是什么,就在父亲出事的前一天,他亲眼看见父亲将一个牛皮文件袋交给了母亲,并叮嘱她一定要把东好,说这是他们一家的保命符,如果傅东辰真的对他们家出手,除非收到他的暗示,否则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文件袋的存在。
许尤不知道文件袋里究竟是什么,但见父亲当时慎重的表情,他就猜到里面应该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既然父亲说那是他们一家人的保命符,他不能也不敢告诉这些人。可是如果不说,下一个被割掉的就是他的鼻子,他不想做一个没有鼻子的怪物。
见许尤迟迟不说话,阿烈不耐烦地皱起眉,他将刀刃往下压了一分,许尤的鼻梁上顿时多了道血痕,殷红的血液顺着鼻子流下,有些还流进了嘴里,有些咸,还有一种铁锈味。
“最后一次机会,你父亲把资料藏在了哪里?”
许尤紧咬着唇,目露挣扎。说,他们一家的保命符就落在这些人手上;不说,他不仅鼻子不保,很有可能直接死在这里。说与不说他似乎都会死,不过如果利用一下的话
许尤小心翼翼地挺直身体梗着脖子道:“放我离开,我就告诉你。”
显示屏后的沈然啧了一声,他指尖点了点